茶水淋漓,滚烫的茶水,烫得新白野直打哆嗦,却不敢闪避。
他任凭茶水从帽子上流了下来:“司令官阁下,我为我的失职,感到十分惶恐羞愧,所以,我这一次,是来辞职的,对不起。”
“你........你要辞职,你想把这烫手的山芋,全部丢给我,告诉你,不可能!”
阮再杰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好像发怒的狮子,猛地扼住了新白野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就算被军事法庭枪毙,我要拖着你下地狱,你这个蠢货!”
新白野忽然冷静下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开了阮再杰的手,转过身来,淡淡地对着阮再杰一笑:“你要搞清楚,命令不是我下的,作为参谋长,我的职责是综合各方面考虑,递上军事行动方案,给予司令部最佳建议。”
“我没有决定权,所以失利的责任,也不该算在我的头上,你想找替罪羊,找错人了吧?”
他讥诮的眼神,嘲弄的语气,顿时激得阮再杰怒火大炽:“新白野,你不想活了吗?在我这个司令官没有下野之前,我仍然是你的长官!”
“是么?”
新白野冷冷一笑,将手中的一份辞呈,放在桌子上:“如果刚才是的话,那么现在不是了,再见。”
他冷然向阮再杰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司令部办公室,步履变得轻松起来。
砰!
怒不可遏的阮再杰,将一个景泰蓝花瓶高高举了起来,然后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破口大骂:“王八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新白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此刻正是凌晨四点多钟,听着阮再杰在身后的咆哮,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伸手去开草绿色的悍马改装军车的后车门。cad1();
“就让这头老猴子折腾去吧,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卖国求荣的新白野轻松地想:“天一亮,我已经在米国了,这里就算被占领,又如何呢?”
他拉开了车门,忽然小腹感觉到一抹凌冽的寒意,黑暗之中,能看见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慢慢滑到自己的心脏位置。
悍马军车之中,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灼灼盯着自己。
新白野一颗心全凉了,从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眸之中,他知道用刀逼住自己的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别动,慢慢进车来,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悍马车内,那人的声音很平淡,丝毫没有所谓悍匪的肃杀暴戾之意,但奇怪的是,听到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新白野的身子,几乎全软了。
他骨头虽然很软,好歹也是军人,第一时间便能感觉到,这声音的主人,绝对是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漠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在内。
他弯着腰,缩着身子,一点点进了车子,车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新白野差点吐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他的司机和贴身保镖,两人都变成了尸首,一人喉咙被割开,一人心脏插了一柄匕首,把整个车子的底座,都变成了一汪血泊。
悍马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破破烂烂的迷彩服,已经遮不住肉,但是身上刺鼻的硝烟味道,却无比强烈,刺激着新白野的神经:“你们.......你们是.......秃鹫.......?”
他几乎用申吟一般的语调,方才说出最后两个字,浑身犹如筛糠似的发抖。cad2();
后座那人的匕首,已经由心脏位置逼到新白野的咽喉,锋利的匕首,散发出凌冽的寒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们是什么人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淡淡地说了一句,示意前方的司机开车,那人熟练地打火挂档,悍马军车笔直地飚了出去,一路向西南而去。
车上的人,开车的人,是石明,用匕首逼住新白野的,却是阮仇,他和李明福潜伏在司令部,对新白野和阮再杰,再熟悉不过了。
石门哨卡一战,阮仇身受重伤,不过也只是皮肉之伤,对他这种雇佣兵王者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受伤的肩膀,已经用绷带包扎好,此刻挟持手无缚鸡之力的新白野,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路上,经过了三次哨卡,五次巡逻临检,不过新白野辞职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来,普通的士兵,看见他少将军衔的肩章和证件立即敬礼放行,倒也顺顺利利。
军用悍马车行驶到鸟山空军基地的最后一个哨卡,只见**个人拦住了军用悍马车临检,新白野心中顿时一喜。
却见一个黑种人穿着窄巴巴的军装过来,和开车的司机拥抱了一下,然后又向挟持新白野的军人,翘起了大拇指,神态之间十分亲热。
一群穿着崭新南越军装的家伙,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地向新白野挤眉弄眼,脸上有着强烈的戏谑之色。
新白野的心凉透了,他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