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仁川陆口突然间冲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冲着樱子冷冷地看了一眼。
“你不信?那是你太自信了吧?陆口君?你别忘了,没有我丰田纯良给你撑腰,你能做仁川家族的首领?”丰田纯良阴狠地对仁川陆口道。
“哦,纯良君,我不是针对你的!”仁川陆口陪笑道。
“陆口君,你别忘了,你是我一手栽培一手提拔的!”仁川德隆半是威胁地道。
他已经骨瘦嶙峋了,并且连续吐血,但是即便如此,作为剑宗的高手,他依然有着别人难以比肩的威信。
仁川陆口脸色一难看,没有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对樱子道:“有一个叫许飞的,是你的朋友?”
“没错。”
“他杀了树下!”突然,仁川陆口嗓音提高了三倍,几乎是吼道。
“什么?”周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仁川陆口。
他刚才已经见到了他的儿子,那个脑袋包成了牛蛋,忍受着千万蚂蚁啃噬骨髓般剧痛的仁川生初。
他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此刻,他必须首先把这盆脏水甩给樱子!
为了家族的利益,只有牺牲樱子。
在这些大家族的眼里,这个女孩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在仁川德隆强盛的时候,没有人敢欺负她而已。
现在仁川德隆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更是没有人再拿正眼瞧樱子了。
她成为了被四大浪人世家互相踩的小可怜!
樱子听到了仁川陆口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当即否定,“不可能!许飞一定不会伤害树下的。树下现在应该在丰田一郎的手里!是他,绑架了树下!”
仁川德隆已经听懂了,无论是绑架了,还是死了,总之是处境不妙。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扑哧一口血,再次喷了出来。
“义父……”
“走!你走开!”
“义父,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许飞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不会伤害树下的。”樱子着急地哭泣道:“我知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树下。”
“哦,是么?”只听到一声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丰田一郎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他不会伤害树下,可是他会杀了他!我亲眼看到了他手中的剑刺进了树下幼小的身体。他死的时候还在喊着你樱子的名字!这就是你的朋友?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要一个人独吞德隆君的财产和剑谱的么?”
“你……你胡说八道!”樱子百口难辩,急的脸色通红。
她只是直觉地相信,许飞一定不会伤害树下,更有可能是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干的!
但是,眼下自己说的话谁又能相信?
“走……你走……”仁川德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他凌厉的眼神盯着樱子,剧烈地喘息着,头摇手颤地指着樱子,吼道:“你的父亲是大禾君!我不再是你的义父,从此恩断义绝!你走吧!”
“大禾君?”这三个字忽然间说出来,周围的人再一次震惊,一个个面面相觑。
此人在十几年前是名震天下的剑宗至高,更是一手独创了剑宗。
斩水流剑谱,也是在大禾剑宗剑法的基础上改良出来的。
不过如此牛叉的一个人,后来却是无故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只有一个流传的越来越凶的传言,说是大禾走火入魔,早就离世了!
斯人已逝,名声却是大噪起来!
大禾,是岛国名符其实的战神!
没想到,樱子居然是此人的女儿?
丰田一郎和丰田纯良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丝不安。
不过,随即,这一丝不安就再次被眼神中的贪婪所替代了。
“义父……”樱子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甚至都没有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拿仁川德隆当做自己最亲的人。
也把仁川德隆唯一的儿子仁川树下当做自己的亲弟弟,那个明明是同辈却总是称呼樱子为阿姨的可爱的孩子!
此刻见到仁川德隆如此绝情,心中悲痛欲绝!
她这一刻,太想找到许飞,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她太想问问许飞,有没有杀掉树下。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跪下来给仁川德隆连续磕了几个头,她的眼泪已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哗啦啦地落下来。
她伤心的时候,仁川德隆也是伤心欲绝。
仁川树下是他坚持活着的唯一希望,也是他死守斩水流至高剑谱,死手四山组的财产的唯一精神支持。
可是,现在仁川树下已经提前离开了他,他忽然间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是白费了。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