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给李老头喂下去的那粒药丸则是花宿眠送给她众多药丸中的其中一种,功效除却治伤外,还可使他多活上一些时日,且至少能让李老头有精力开口说话。
程悦回了院子后,原本在地牢里的一个侍卫也出来了,借着小解的名义偷偷去了莲轩院,在主屋的门外轻轻敲了三声,屋内便亮起了烛光,又等了一会儿,轻巧的脚步声向门边传来,门从里间被打开。
王氏只开了一小扇门,侍卫矮身进了屋,王氏便将门给关了。
她坐到桌边,喝了口茶,才道:“你大半夜的来做什么?有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侍卫嘴角勾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夫人,若是我白天来找你,恐怕容易被将军发现,那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说罢,向王氏伸出手来。
王氏翻了个白眼,转身去了里间,很快便拿出了一个鼓鼓的荷包扔给了他,“这是一百两,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侍卫将荷包收入袖口中的暗袋中,才道:“夫人料事如神,今晚六姑娘果然去地牢见了李老头。”
王氏挑眉,心下暗喜,自从在那贱蹄子手中吃过几次亏后,自己就再不敢小瞧她,她就不相信能这么容易将那贱蹄子给糊弄过去,遂买通了地牢里的一个侍卫,让他一有消息便来通知自己,她按捺不住的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来报信的侍卫在地牢里站的位置离李老头的并不远,但任凭他努力的听也仅仅只听到只言片语,不过根据最后一句话也能想到六姑娘和李老头说了什么,“夫人,六姑娘打了李老头一巴掌,最后离开前还说‘若是你不从实招来,就算我将你打死,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这句话。”
王氏脸色微沉,心想这李老头还是早点死的好,不过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说不出什么,遂道:“你在替我监视着,放心,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侍卫低低的笑了几声,“那我就多谢夫人了,我这便告退,望夫人今夜能睡个好觉。”说罢,他起身便要往外走,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夫人,您有什么事吗?怎么起了?可要奴婢来伺候。”
王氏心下一惊,忙吹灭了蜡烛,抬高声音道:“我这便睡了,只是夜里醒了想喝点水罢了,这边无需你伺候,你快去睡吧。”声音渐低,丫鬟听里间不再传来声音才重新回了自己屋子睡觉。
侍卫也赶紧趁着没人的时候回去了,这一夜,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翌日,翠花递给程悦两个香袋,程悦打开一看,里间放着的正是茱萸,这是留着重阳节那天佩戴的,有传言说是重阳节佩戴了放了茱萸的香袋,这一年都可避难消灾,翠花年年都会替她和三哥做上一个。
她笑嘻嘻的收了,感叹道:“翠花,你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哎,不知以后哪位翩翩佳公子才配得上我的翠花,不过你放心,凭姑娘我的眼光定能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翠花一听自家姑娘这话就忍不住羞红了脸,剁了剁脚道:“姑娘,你越发不正经了,尽调戏奴婢,若是下次再乱说,奴婢可要生气了。”
程悦嘿嘿直笑,笑得翠花脖子根都红了,“对了,翠花你还来得及再帮我做一个吗?我想送笑姐姐一个。”
翠花算了下日子,距离重阳节还有六日,想来是够的,她点点头,“姑娘,来得及的,只是这香袋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事儿,以楚家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楚姑娘不会嫌弃吧?”
程悦笑道:“放心,笑姐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若是她收到你做的香袋,指不定有多开心呢,且翠花,你刺绣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这香袋只要往外一拿恐怕不少人抢着要呢!”
翠花被程悦逗的呵呵直笑,“姑娘,你有打趣奴婢。”
程悦眨眨眼,抵赖道:“哪有!姑娘我从不说假话。”说罢,从软榻上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算起来,我已经有许久的日子不曾遛过旺财了,今日就带他在府上饶几圈吧。”
翠花一听不由又笑了,同时在心里替梅清院和莲轩院的奴才们默哀,若是这些院里的奴才在路上被旺财给遇上了,铁定被追得哭爹喊娘。
倒不是旺财智商有多高,而是姑娘训练得好,旺财刚来府上时还是一只小奶狗,不怕人,和任何人都能打闹成一片,旺财虽然生得可爱,可也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它,尤其旺财还是程悦养的狗。
那时,程馨见程悦极喜爱这条狗,便生出了恶毒的心思,想要将旺财毒死,好让程悦伤心,她趁着程悦不在的时候丢了块下了毒的肉给旺财,旺财刚闻了下便要去吃,哪想就在这时程悦忽然出现,其实程悦一直坐在假山另一头,从程馨这个方位看是瞧不见她的,程悦推开旺财,将那块肉捡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下,赞道‘好香’,又将肉拿到程馨面前,笑道‘这么香的肉我家旺财一条狗吃可太浪费了,我记得你养了只猫,若不然将它叫来一起吃可好?’
程馨当即拒绝,可她那猫平时几乎都是程馨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此时自然闻到了肉的香味,程悦将肉往它面前一扔,那猫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