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里对这个三女儿确实失望,也万万不曾想到她胆子竟这么大,敢贪这么多的银两,就没有想过以后会被抓个现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与自己商量,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自己不帮她还有人会帮她吗?只望她以后不要再犯下这等错误,她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找个替死鬼,卖掉铺子的缺漏我们也要补上去,但千万不要承认是我们自己做的,如此将李老头他们一家推出去,既可保全我们自个儿,又能去除后患之忧。”
程馨一听就明白了王氏的意思,还带着泪痕的脸上立时现出了笑意,“还是娘有办法,放心,女儿下次定不会再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来,这次差点将我吓破胆。”
王氏心想何止是你,就连我也差点被你吓得要死。
程馨不知又想到什么,蹙眉问道:“娘,老李头的儿子因帮我卖掉铺子贪了不少银子,如今要让他替我顶罪,他如何肯?”
王氏脸上的表情有些阴狠,“不肯也得肯,只让老李头一人担了这罪便可保全他全家,他们如何会不肯,且如果他们不肯的话,更加落不得好,贪了主子家的钱财要是被知道了还会有活路吗?”她看向程馨,缓了口气,叮嘱道:“这几日你可不要再来我院子了,只管安安心心的呆在院里便是,就当不知道这件事,那账本我也不曾仔细看,表面上可有纰漏?”
程馨摇摇头,“娘,你放心,我挪用那笔钱时假账做得特别好,铺子卖出去有一年时间,但账本上的月月进项都仔细记者。”说到这,她心下不由存了几分侥幸,“娘,你说她们会不会查不出来?”
王氏用手指狠狠戳了下她的脑门,“不可能,府上中馈交移,外面主事的都得回来,除非将军做戏,不过这次将军是铁了心了,就算暂时查不出来,等那边没人来,你说事情可能不败露吗?”
程馨一想也是,当即侥幸的心理去得一干二净,担忧道:“娘,万一事情败露了怎么办?”
王氏头疼得要命,还得安慰她,“无碍,相信娘,你先回去吧,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会儿。”
程馨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但绿柳并不曾随她一同离去。
绿柳扶着王氏重新躺了下来,忧心道:“夫人,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过去。”
王氏缓了口气,脸色黯淡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可为今之计除了找替死鬼根本毫无办法,最后端看将军的态度,将军若是信了,此事便了了,若是不信,我拼尽自己全部的嫁妆,哪怕自己被打发出去,也要将三姐儿保下来,只咬定这件事是我做的,这件事的严重性你先不要告诉馨姐儿。”
找替死鬼是一回事,但要卖掉三间铺子只凭一个小小的家奴是做不得主的,后面必是有人授意,所以若是被发现了,就要看将军会不会细查下去,若是他不追究,此事也就了了,只不过这管家的权利不知何时才能收回来,想到这,王氏感觉全身疼得更厉害了。
绿柳看着王氏现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有这样一个贪慕虚荣又嫉妒心极重的姑娘,这夫人的位置又能做多久呢,“夫人,三姑娘能有您这样的娘亲是她的福气,等她以后嫁了个好人家,一定会补贴娘家,会对您好的。”
王氏点点头,想着凭将军如今的地位、馨姐儿的嫡女之位和美貌,不愁几年之后来提亲的人踏破门槛,只是还有程悦这臭丫头在馨姐儿上头压着,她得趁着这几年将这丫头给彻底踢除出去。
在大周国,嫁人也是有规矩的,其一,长幼有序,长姐若是还不曾嫁人,下面就算是定了亲也得等长姐嫁出去后才能嫁人。其二,便是庶子(女)不能娶(嫁)比嫡子(女)更好的,但第二条也不是每户人家都完全遵守,并不严格。
按理说,程悦才是府上最正经的嫡女,王氏不想看到程悦爬到程馨头上,就算是以后嫁的夫君也必须比馨姐儿的低一等,所以程悦的名声是她们弄臭的,现下王氏想的就是彻底把程悦打发出府,至于三哥儿,以他那种极度护妹的性子,程悦一走,他还不跟着就走了。
翌日,三姨娘早早来了清竹院,和程悦一起开始查账,其实程悦根本就不需要三姨娘来教,账算得更是比三姨娘这个商家之女更快,只不过她平时懒得动,上课也是睡觉,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草包。
接连看了好几本账本,她突然停了下来,嘴角渐渐勾出一抹笑意,手中的这本账本真是有趣,她把账本一合,往桌上一扔,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躺到一旁的躺椅上,“三姨娘,您慢慢看吧,我反正也看不大懂,今儿起太早了,困得要命,先睡上一觉再说。翠花,一个时辰后再喊醒我。”
翠花嘴角抽了抽,心想姑娘哎,你怎么就睡不够呢,嘴上还是乖乖的应了。
三姨娘只当六姑娘刚刚翻账本是翻着玩的,也没太留心,如今见六姑娘要睡了,也就更仔细的看了起来,手中的算盘拨个不停,心里打定主意,既然六姑娘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自己千万不能叫她失望。
在程悦睡着的时候,四姑娘程雅也过来,她不懂掌家的权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