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带着笑容出了屋子,看到的场面正巧是王氏插着腰在骂人,俨然一副泼妇骂街样儿,她身边的丫鬟用手绢儿捂着嘴在边上笑个不停。
她忍不住“啧”了声,随即走了出去,笑道:“夫人,三姨娘,你们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院子坐坐,都处在院门口作甚?不进来坐坐吗?”
王氏骂人的话被程悦打断,她颇为不悦的瞥了眼程悦,显然是责怪她坏了自己骂人的兴致,但还是停了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找程悦这臭丫头算账,只不过因程悦也算是将军府上的嫡出姑娘,自己不好随意打骂于她,尤其是在她得势的时候。
她重重的哼了声,领着身边的丫鬟进了院子,直接进了主屋。
三姨娘脸色煞白,显然被气得不轻,身边的丫鬟紫鹃顾不得自己脸颊被扇肿,在一旁轻拍三姨娘的背,帮她顺气。
程悦以前就觉得这个三姨娘太过柔弱,不然在她娘去世后,加上三姨娘生下的是府中的长子,又出生于商贾之家,善于管理府中财务,只要她稍微上进点,这府中的下一个夫人可轮不到王氏来做,但可惜的是现在三姨娘被王氏完完全全的压着,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三姨娘太没用,她心下叹了口气,“三姨娘,我们也进去吧。”
三姨娘点点头,嘴角勉强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妾身谢谢六姑娘相助。”其一,她谢的是上次悦姐儿帮俊哥儿的亲事说了话,其二,谢的是她可以暂时先和六姑娘一同管理府上的事物,其三,谢的是这次,若是六姑娘不出来的话,也不知王氏会骂自己多久。
程悦点点头,她确实有帮三姨娘的意思,只不过也不是单纯的帮,她只是不想看王氏一直得意下去,毕竟王氏母女两实在太过分,最近做的一些事确实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若是三姨娘能够上位,自己的日子也能够好过许多,只是有一点她比较担心,三姨娘性格懦弱,好欺负,不知道自己给她的这个机会她能不能把握住,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比她厉害多了,若是她身边没有这个丫鬟,想来怕是更难在将军府生存。
一行人一同进了主屋,翠花泡了茶过来。
王氏等她们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六姑娘,你昨日不是答应过我,替我去向将军求情吗?今日这是怎么回事?你总不会是在耍我吧,不管怎样你得给我个交代。”
程悦心想我就是在耍你,不过面上还是表现出一脸的无奈,“夫人,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昨日也说过,我人微言轻,父亲不一定会听我说的话,我也不曾向你保证过一定能劝说成功,如今这样的安排全是父亲一人的想法,我也不清楚父亲为何会这样安排,若是你要个交代的话何不去问父亲呢,相信父亲会详细的回答你。”
王氏才不信她的鬼话,但她这番话说下来自己又不好反驳,毕竟昨日她确实说了她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只是她心下的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她今年特别的不顺,自己的女儿也处处被这臭丫头压下一头,几乎所有倒霉的事都与这臭丫头脱不了干系,自己要是再不惩治一下她,恐怕真的会被她爬到自己的头上,她重新打量起程悦,发现这臭丫头真的很不简单,“悦姐儿,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到底了?你觉得就凭你和三姨娘能爬到我头上来,呵,你真是太高看她了。”
程悦眨眨眼,无辜道:“夫人,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敢和你作对呢,我真的真的特别尊重夫人您,您要是因为这次的事误解我,我会很伤心的,且三姨娘从小身在商贾之家,从小便帮着父兄算账,所以父亲才会让她来帮我,关于三姨娘的所有事可是父亲告诉我的,我原本还以为父亲会请外面的先生来教我,只不过夫人你也知道,不知何时我在课上所有的糗事便在京城传了个遍,导致臭名远扬。父亲怕先生不愿来,所以才会考虑三姨娘,夫人,你说究竟是谁将我的那些糗事说出去的呢?毕竟父亲是不允许先生出了府说府上姑娘的事的。”
这些事自然是王氏和程馨她们派身边的丫鬟放出去的,被程悦如此一说,王氏心里不是心虚,而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因为这样就正好让三姨娘捡了便宜,不过与程悦臭名远播远比,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她立马心里舒坦了,也忘了要找程悦算账这件事,而把心思放在了被程悦转移的话题上,她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我哪里知道?许是府上的丫鬟传出去的。”
程悦“哦”了声,尾音儿微微上扬,“这么说,夫人,这府里的人您管得也不行啊,也是你连自己的女儿也教育不好,又怎么能指望你将府里的人管理得有多规矩呢,现在看来,父亲所做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王氏一下子噎住了,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被气得口不择言道:“谁让你不好好上课,尽做让将军府丢脸的事,怎么还不许别人说了?果真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王氏只要脑子一发昏,她就管不住自己那张臭嘴,什么臭话脏话都往外说,只要能她心里舒坦就成。
她原来娘家地位也不高,她在府上也是个庶女,只不过她姨娘早逝,所以她便放在主母身边养,主母有自己的儿女,自然心是偏的,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