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可受不起他这个礼，连忙摆了摆手，心想这豪哥儿倒是个聪明人，这馨姐儿怎么就生了个猪脑子咧，哎，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她这爹还不是条龙！

程啸天的脸色缓了缓，终于好看了点，只说了句：“你们往后在院子里多呆些时日。”这话自然是对着王氏和程馨说的，也算是变相的禁步。

这顿晚饭有人喜有人忧，反正是吃得不大痛快，用好饭后，程悦和哥哥道别后便往竹清院走，四姑娘程雅回院子跟她的在一条路，对于程悦今日会帮自己大哥的事她是极其讶异的，平日里她和程悦的关系也不好，程馨那对姐妹在欺负她的时候她只当着笑话看，没少落井下石。

她在心里扭捏了两把，终于追上前道：“悦姐儿，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程悦偏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自家兄妹嘛！”

程雅有点不信任道：“你真把我和大哥当做你的兄妹？”

程悦挑唇一笑，“哎，你也是个不聪明的，非要我把话挑明才明白吗？”

程雅不用想就明白了程悦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她要真当自己是她姐姐的话那才是怪事，平时不对盘的两人突然好起来那只能说明这两人脑子都坏了，况且程悦也不是个大度到白莲花地步的人，不过程雅还是道：“这次是我和我娘，哥哥他们欠你的，以后你要是有事我一定会帮你。”

程悦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道：“哎呦喂，我只求你不要在程馨找我麻烦的时候也来掺一脚就成。”

程雅被程悦这一气就要骂回去，可转而又将气给压了下来，看着程悦头也不回往前走的小身影，自己在原地跺了跺脚，又跟了上去，“你这嘴看不出来竟然这么毒。”

程悦在心里嘿嘿一笑，她毒的时候你们还没见过咧，她这是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子计较。这一路走到清竹院门口，见程雅大有跟进来的架势，连忙转头道：“哎，你干嘛呢？你的院子可不在这儿。”

程雅绞着手里的帕子，“可你还没答应以后要是有麻烦事就来找我呢？”

程悦以前还真看错程雅这姑娘了，这姑娘还真是个有恩就非得要报的人，看她这架势要是自己不应下来的话她今儿个是不准备回院子里睡觉了，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成，我以后要是有麻烦事一定找你。”

程雅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和程悦话别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程悦进了院子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旺财的大脑袋，洗漱了一番头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过去。

过了几日，皇上召方棋进宫下棋，一盘下完，皇上笑了起来，“老师，还是你厉害，这棋下了这么多盘朕就没有一次能赢你。”说到这，又感叹了句，“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够赢下老师的棋。”

方棋抚了抚下巴上越来越少的白胡子，哈哈大笑，笑完才道：“自然有，我前些日子就遇上一个。”

皇上立马来了兴趣，“哦，是谁？”

方棋笑了笑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应了程啸天去他府上教几位千金下棋吗？原想着教上几天也算还了啸天的人情，可没想到府上的六姑娘竟然精通棋艺，你看老夫这下巴上的胡子是不是越来越少，就是被她给拔下来的，输一局拔一根，我现在去将军府是既兴奋又胆怯，保不准什么时候我下巴上就成光溜溜的了。”

皇上听了这话心下是大大的诧异，问道：“程啸天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女儿，朕怎么不曾听说过，要说京中的才女，肖家的嫡出姑娘倒是聪慧得紧，朕也见过几次，是个极伶俐，心思剔透的小姑娘。”

方棋自然也听说过肖家的那位姑娘，只是恰好程悦对了他的心，所以在他心里程悦才是最聪慧的那一个，他摇摇头道：“这六姑娘一出生母亲就去了，连母亲的面都没见着，程啸天对她也不管不问，是个可怜的，今年才八岁，就能在棋艺上有如此造诣，是个极有才的，若是她娘还在的话，想必现在名动京城的才女就不是肖家的姑娘，不过她除了棋什么都不学，把其他几个先生气得要死。”

皇上听了也不觉好笑，叹道：“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女娃，下次朕与啸天说说，让他把女儿带进宫给朕瞧瞧，他这样一个莽夫竟然也能生出一个才女，哈哈哈，真是有趣！”说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说起朕那九子，朕也是头疼。”

“不过是个别扭的孩子，等他再大一点，自会理解陛下。”方棋劝道，可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皇上叹了口气，“你也别劝朕了，他不是不懂，他就是不想原谅朕，确实是朕对不起他母妃，他怨朕也是应该的。”

方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半天才试探道：“要不让他母妃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