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瑜咳了声，正色道：“悦儿，东海国的皇室内斗虽已结束，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开始，我们也该离开东海国了，只是我们能离开，白墨卿可以离开吗？”，他虽极不喜白墨卿，但他终究是悦儿心尖儿上的人。

程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这一切也该和哥哥们说清楚，她将所有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后忍不住笑道：“白墨卿可以和我一并离开，只是母……他的母妃也许不会和我们离开，国师说十日后待白青檀登上皇位，我们便可离开。”

程子瑜点了点头，道：“虽东海国的南城甚至胜过大周国的京都少许，但到底还是觉得大周国的京都好。”，他忽然忆起他的同窗好友楚湛，先前因他惦记上了悦儿自己就忍不住疏远了他，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想念与他一同读书喝酒的日子，想来他现下应该已经娶了妻子，说不定连儿女都有了。

程悦与程子瑜他们话了些家常便起身回了院子，她并不准备说换寿命一事，毕竟此事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白紫襄在院门口等着她，见她走近立时将方才府门口发生的事全告诉了程悦，话音里的重点是希望程悦好好教训下白墨卿，程悦抬手按了按额角，她现下可没胆子去惹白墨卿，毕竟今日自己自作主张惹白墨卿生气了，理亏啊！

翌日，南城里所有的百姓便都知晓了九日后新皇即将登基，不仅宫里头已经开始筹备登基大典，南城也比往日更加热闹，只过了几日便可见满街大红的绸缎，屋檐下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三日后，程悦和白墨卿入了宫，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青石板、玉阶上的鲜红早已消失，甚至寻不到一丝痕迹，就好像三日前的宫变自始至终都不曾发生过，程悦和白墨卿直接去了流云殿。

白染香早就备好了茶点，三人都不曾提起以命换命之事，只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待程悦喝下一杯茶后，白染香忽然道：“墨卿，你先出去，母妃有些话想和悦儿单独说。”

白墨卿看了眼程悦才点了头，他站起身直接走出流云殿。

白染香笑道：“悦儿，母妃知道你已经知晓了仪式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我也知晓你一定不会同意，但这是我自愿的，在墨卿三岁不到的时候我就离开了他，这么多年下来我不曾尽到一分身为母亲的责任，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补偿就是让你和墨卿都活得长长久久，我看得出来，墨卿那孩子怕是将你放在了他的性命之上，只要有你陪在墨卿身边，我根本就不需要再担心他。”，顿了下，她又道：“你应该也知晓我和他父皇之间的事，母妃不瞒你，就是现下我也是爱着他父皇的，他父皇待我极好，我也相信他是爱我的，江山美人他选择了江山，我虽怨他却也知晓这是他必须担的责任，悦儿，有件事是连墨卿也不知晓的，我偷偷离开大周国的皇宫前，曾留下一封书信给他父皇，我说若他在从皇位上下来前还未死，他又愿意放弃后宫，到那时我就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我想那个时候也快到了，只是他容颜不在，我却依旧年轻，我想在他余下来的十几载甚至是更少的时日下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过过平凡老百姓的生活，悦儿，你就当成全了母妃可好？只是这事你先莫告诉墨卿，我想等我和他父皇真的能在一起后再亲口告诉他。”

程悦愣住了，过了好半响她才道：“母妃，不行，不是我不愿成全母妃，母妃你莫怪我将话说重了，但若是皇上有个万一，若是他不愿等你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