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点了点头,垂下眸来,原来如此,所处党派不同,自然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样一来,也就可以确定不是太子一党和三皇子一党的人下的手,想罢她抬眸笑道:“王爷,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的关系若是闹僵了的话,谁最得益?”顿了下,她又道:“东海国的事我一个外来的弱女子不便插手,王爷只当听我随意瞎说了一句。”
白年禹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这个小姑娘当真是聪慧得紧,今日这事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先不说会不会吓得六神无主单就她这般镇定,还能静下心来细想前因后果的就是在她这般年纪的男子中也是少有,他看向程悦的目光越发赞赏起来,紫襄能够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若能得她真心相待,也算是紫襄的福气,以后定然吃不了亏,只是可惜,这孩子能不能留在东海国一切还得看掌权者。
医馆里的老大夫不过是回了趟后院,等再出来后他瞳孔猛地一缩,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再多的场面也忍不住被眼前的场面惊得往后退去,伸手用力的扶住墙才不让自己跌坐到地上,入眼所见一片猩红,呼吸间尽是浓重的血腥味。
过了许久,他双腿才渐渐有了力气,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走到一个医馆的大夫面前,蹲下身慢慢合上他的眼,等走出医馆大门后,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眼里已有了泪意,医馆里除却他之外的所有人连同那两个还未清醒的病患全都死了,全都是被人给杀死的,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所有人的身上尽是血窟窿,老大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张宇青回到县衙内还不曾喝完一碗茶,便有官差急急走了进来,等他随官差去了医馆后,脑袋‘嗡’的一声响,立时就懵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心已凉了半截,这次的事再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能管得了的!
程悦是在第二日午后才从丫鬟白云口中得知此事的,听完后她面上半点诧异也无,此等灭口的手笔也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拿得出来,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因皇权牺牲的人数不胜数,她只是有些费解,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就真的那么好吗?难道就不会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此事终究在朝廷上掀起轩然大波,案件移交刑部,因此事将南城的人弄得人心惶惶,就连三日后的新年也让众人有些提不起劲儿来,毕竟于南城的百姓来说,丧心病狂的凶手还未抓获,万一哪天跑到自家来可怎么办!
过年前夕,下午,程悦就被白紫襄拉着一直在府门外站着,站了小半个时辰后,程悦实在是站不住了,腿酸的厉害,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白紫襄,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若是再不说我可要进府了。”
白紫襄还在探着头左右张望,见程悦真的已经转过身准备往府内走,她连忙伸手扯住她的衣袖,讨好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记不记得我先前和你去国师府给国师大人送了一封信,其实在信上我邀请国师大人今晚来府上用年夜饭,也不知他到底会不会来。”
程悦嘴角抽了抽,“他会来才有鬼!他难道不要陪自己的家人过年么?行了,我们回去。”
白紫襄扯住她的袖子不放,“他是孤儿,是被上一任国师大人捡回来的,所以说有可能啊,你再陪我等等吧。”
程悦无奈道:“今晚宫中不是设有宫宴,他不会去?你也应该去吧?”
白紫襄摇了摇头,一脸牙疼的模样,“我只小时候去过一次,那氛围可一点都不像是要过年,后来我就不曾去了,反正我父王母妃去就行了,而且国师大人也一次都没去过,所以其实每年过年前,不止我一人邀请国师大人来府上过年。”
程悦‘哦’了声,下了定论,“这么说来,你往年也这么干过?而且看你现下不停往外张望,是不是说明他往年一次都没来过?”
白紫襄有些憋屈的点了点头。
程悦笑了笑,无情道:“别等了,今年他同样不会来。”,顿了下,她又有些好奇,“那往年他都会去哪里过年?”
白紫襄叹了口气,“他只待在自己的府上。”,她抬眸看着程悦,“国师大人是不是很可怜?大过年的,虽然面前摆着一桌子菜,可他只能一人独饮,只要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国师大人真是太可怜了!”
程悦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白紫襄,你想太多了,走吧,我们进去,他若是会来自然就来了,若是不来你就算站到明儿天亮也没用。”,其实国师一个人待在府上她才觉得正常,因为她总觉得那人身上没有半点人情味,他的一言一行好像都是早就规划好的,若是他真接受了别的府上的邀请,她才觉得奇怪!
白紫襄约莫也是死心了,乖乖的跟着程悦进了府,到得酉时,丫鬟已在后院摆好宴席,后院人挺多,极为热闹,虽宁亲王和王妃去了宫中,但后院除了白紫襄、程悦原本就住在宁亲王府的一行人外,白墨卿的二十四个下属,包括秦风、君江山、含情以及现下跟着含情姓含的那三名少年也全都来了,后院光圆桌就摆了好几张,众人落座后,侍女给白紫襄和程悦面前的酒盏倒上果酒,白紫襄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