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裘抬手按了按眉心,也不再多劝,因为劝再多都无用,墨卿这孩子还真像青檀口中所说是个死心眼,凡是他认定的就再不会放手,只是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也是个无害乖巧的孩子罢了,这样的姑娘真能将白墨卿的心拴得牢牢的?
他的目光落到程悦身上,笑道:“我听青檀说你是叫程悦,你为何想着来东海国?莫非是害怕白墨卿永远留在东海国?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小姑娘,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程悦心想,这东海国的皇上一上来就摆明了态度,他虽至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意,但她可以肯定他对自己带着敌意,或者说对大周国,她承认道:“我确实是害怕他留在东海国,我跟过来只是因为在我们大周国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走到哪儿,我自然会跟到哪儿。”
等程悦一席话说完,白年裘心下立马有了定论,这小姑娘可一点儿都不像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乖巧,他依旧温和道:“你日后自会明白我方才所说之话的道理。”
程悦笑了笑,无辜道:“我自小不爱读书,字都认不全,更别提懂这些大道理了。”
白年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今日不过只是试探罢了,他不欲与她多说,他的目光落到了程子瑜的身上,继续道:“你叫程子瑜,大周国将军府的嫡子?是程悦的哥哥?”
程子瑜点了点头,白年裘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后隐匿不见,他笑道:“你们什么时候想回大周国就来找我,我给你一年时间考虑。”顿了下,他又道:“若是一年之后你们依旧不曾想好,你们便只能留在东海国,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因你们是墨卿的朋友,朕不会亏待你们。”
程子瑜笑道:“那我先在这里谢过皇上了。”顿了下,他又道:“也请皇上放心,我们在这边最多也只会待上几个月。”
他虽不赞同白墨卿和悦儿在一起,可客观的来讲,白墨卿真的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更遑论他还拥有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地位和权势!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看他不顺眼,因为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就要被这个男人抢走。
白年裘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许可以从此人身上下手,于他看来,白墨卿和程悦注定不能在一起,且从青檀的口中他也得知了程悦的哥哥极为反对她和白墨卿的亲事,方才的试探也验证了此为事实,他拿起一本奏折,“你们都回去吧,晚上的宫宴到了时辰宫里头自会有人去宁亲王府接你们,墨卿,晚上便留在宫里头,这么多年了,必定有话要与你母亲说吧。”
白墨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极为不悦,只道:“我见了母妃便会和悦儿一并离开东海国,没什么好说的。”
白年裘不置可否,“回去吧。”
等出了宫,上了马车后,氛围仍旧有些凝重,白墨卿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程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白墨卿,我都不在意那老头说的话,你这么在意作甚?你还是不是男人?”
程子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老头?东海国的皇帝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吧,这丫头,说不在意怕是早就对那皇帝不喜了!
白墨卿脸色稍有好转,“悦儿,你放心,我白墨卿绝不会变心,你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儿。”只是我怕你丢下我,若你真想丢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折断你的羽翼,将你囚禁起来,让你只能看我一人。
程悦:“……”,白墨卿,你说情话的时候就不能看下场合,她两个哥哥可还在这坐着呢!
程子瑜脸上神色不善,咬牙切齿道:“白墨卿,你当我们是死的啊!”他偏头看向程悦,正色道:“悦儿,哥哥告诉你,像这种油嘴滑舌的男人最是信不得。”他伸手指向坐于对面的万轩逸,“你可以问问轩逸,像这种话他不知对多少小姑娘说过了,可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给人家就走了。”
程悦嘴角抽了抽,有些同情的看向万轩逸。
程子瑜皱眉,哀怨道:“悦儿,你是不是不信哥哥说的话了?你小时候可都是无条件的相信我的。”
程悦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立刻安抚道:“我信,我怎么会不信哥哥说的话呢。”她用看人渣的目光看向万轩逸,语气中带着沉痛,“表哥,以后你可不能再随便说这话,这得害多少姑娘伤心啊!”表哥,我也是被逼的,你别怪我。
万轩逸:“……”,他现在特别想将这兄妹两揍上一顿!
马车很快行至宁亲王府,程悦刚下车便迎上了一道炽热的目光,看见来人她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袖子里还藏着一封信,她走到白紫襄面前,低声道:“不曾见到国师,我只见到了皇上。”,她将信掏出来递给白紫襄,“这封信你打算怎么办?要是被你父王和母妃发现了不大好吧?”
白紫襄脸上满是失望,她接过信,“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见到国师大人,无碍,写信给国师大人的可不止我一个,我父王母妃在此事上并不会管我,至于这封信嘛!”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悦,唇微勾,“你陪我去趟国师府吧。”
程悦赶紧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