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男人只点了点头,不敢多言,过得片刻又犹犹豫豫道:“主子,万一武袁将之前所有的事都说了怎么办?”
俊秀男人沉着脸,冷笑一声,话音里尽是怒意,“若他说了,我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活二是死,我先前可与你们交代过,若是他不曾将事情办成,直接杀了便是,你和你的手下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何用!”
那人额角的汗顺着脸颊低落在地,战战兢兢道:“主子,您对武袁有恩,属下想他一定不会将你供出来的。”
俊秀男子用力拍向桌子,下一刻桌上便出现了好几条裂缝,“不会说?”他冷笑一声,“成王手下的鬼面军队,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带着鬼面具才叫这个名儿,而是因为他们是骨子里比鬼更让人觉得恐惧,就算武袁不说,那帮人总有千百种法子让他说出来。”他闭了闭眼,“你下去通知所有人,让他们准备,明日随我进京。”
跪在地上的男人恭敬的应了,从地上爬起身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前脚刚要跨出门槛,人便猛地往前载了过去,血溅了一地。
俊秀男人冷声道:“将他拖出去。”
一个暗卫从暗处走了出来,免去表情的将已经死透了的男人拖了出去。
俊秀男人站起身来,厌恶的看了眼少许溅在门板上的血,当真以为自己不知晓他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相较于他,自己一直看重的是武袁,所以有些重要的事自己才会派武袁去做,这人对武袁心下生出嫉恨之心,自己便可利用这一点让他去监视武袁的行动,不想这人竟然为了除去武袁,让他落到成王手中,这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这人该早些除去的,现下因为他的小肚鸡肠坏了他的大计,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进京、逼宫。
这时,耶律莫北从外面走了过来,无视门口的一滩血迹直接靠在了门板上,“晋王,当初你救了我一命,若是你失败了的话,可逃到丰夷国来寻我,我可给你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晋王周潇冷笑道:“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失败我不会逃,也逃不了,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他目光一厉,“只是我更想听到的是你祝我马到成功,耶律莫北,一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胆子比以前小了,先前对付成王竟然不曾亲自前去。”
耶律莫北哼笑一声,“自那次受伤回了丰夷国后,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我斗不过白墨卿,尤其是在他的地盘,现下他要离开大周国于我来说无异于是个惊喜,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丰夷国的皇位,大周国的皇位我同样也要。”
晋王轻嗤一声,“耶律莫北,你太狂妄,简直是痴人说梦!”
耶律莫北耸了耸肩,忽然忆起成王身边的那个小美人,将近一年过去了,不知她的模样究竟有没有变,想到这,他忽然皱了皱眉,脸色微沉,当初自己好像逗过她一句,说不如让她跟自己回丰夷国做自己的王妃,那小丫头竟然嫌……嫌自己老,他只二十上下啊!一想到这,他忍不住抬手猛的拍向门板,‘砰’的一声响,门板终于落了地。
晋王见他脸色不太对,“你想到了什么?”
耶律莫北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我明日启程回丰夷国,我一不在,我那些‘好’兄长可是大摆筵席,作为弟弟,我怎能让他们过上这么舒坦的日子。”他眼中掠过一丝浓重的杀气,转瞬即逝,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又道:“晋王,不如你明日随我一并回丰夷国,等我坐上皇位后,再祝你夺下这大周国的天下?”以他来看,这晋王是绝对斗不过成王的,更遑论现下为时过早,他是被成王逼急了才会想着现下进京,这样一来,到底有多少胜算恐怕大家心下都清楚得很,只是不想点明罢了!
晋王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离开大周国。”
耶律莫北‘呵’了声,转身走了,他和晋王周潇虽算不得朋友,但若是失败了,还是给他烧些纸钱吧!
五日后,东海国的队伍行至江城,此时距离边关还有两座城镇,鬼面军队除却白一、白二和白六还留在队伍里保护白墨卿和程悦,其余的人全都守在边关的最后一个城镇边风城内,与此同时大禹国的军队已行至边关,在离边风城不远的地方驻扎下来,不曾过界,也不曾挑衅,他们所有人都在等,鬼面军队在等自家主子,而他们则是在等他们的三皇子殿下!
边关战事一触即发!
程悦每到一座城镇便会用埙直接吹一段极为奇怪的曲调,之前白墨卿见了也没多问,等她吹完还异常配合的夸了句吹得极好,只是每次都听同样的曲子,而且说句大实话,还这么难听,他有些忍不下去了,待她今日吹完后,便直接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你吹得极好。”他真正想知晓的其实是到底是这首曲子本身难听,还是问题出在悦儿身上?
程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白墨卿,不用奉承我,这能好听就怪了,也亏你能忍到现在,还每次在我吹完后都会夸我一句,没看我那两个哥哥现在都已经直接将耳朵堵住了么,这算不上是一首曲子,是专门用来寻银子的,若是银子也在这个城镇,听到这首曲子,定然会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