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点头,在车壁上摸索了片刻,随后停住、按下,一个格子弹了出来,里面放置着一只碗,但这碗相较于普通的碗而言却是天差地别,程悦没有鉴宝能力,依然能察觉到此碗非凡品。
冷雨将碗递给程悦,程悦嘴角抽了抽,随后一想也是,这白青檀的身子可娇贵着呢,用这绝非凡品的碗来接他的血再合适不过。她没接,只道:“冷雨,你拿着碗,放在你家殿下手腕下便可,我需替他放血。”
她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匹,布匹卷在一起,中间用绳子系着,打开布匹,里面是一片薄似一片、大小不一的刀刃,程悦将刀刃在火上烤了烤,随后执起白墨卿的手腕,见冷雨没有动作,便抬眸看向他,嘴角上翘,“怎么?怕我一刀下去害了你家殿下?”
冷雨摇了摇头,没有多问便直接将碗放到了白青檀的手腕下,程悦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很快殷红的血液便顺着那道口子冒了出来,低落到碗中。
等碗中有了半碗血后,程悦便给白青檀的伤口上好药,止住了血,“你家殿下没事了,只不过还需再放两天的血,高烧暂且还退不下去,少则也许要等上一个时辰,你看着你家主子吧,若他之后还有其他症状你只管来找我。”
冷雨点头,“多谢程姑娘。”
程悦抬手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欠别人。”毕竟他帮自己寻了人。
程悦刚出马车,一脚还没踩上矮凳便愣住了,三个少年围在马车旁,俱是眼巴巴的看着她,他们身后则站着脸色不善的含情,程悦只愣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下了马车后往前走了片刻才转身问道:“你们想吃蛇肉?”
三个少年没有片刻迟疑,齐齐点了头。
先前因着在东海国太子的马车外,加上悦儿还在马车里为其看病,他发作不得才一直忍耐,能忍到现在含情都觉得自己的脾气是一日好过一日,他冷笑一声,“你们若是想吃就自己去弄,还有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还是将这三个祸害早点发打掉为妙!反正从他们口中也问不出什么!
三个少年齐齐皱了皱眉,其中一个看着程悦,慢慢的吐出一句话来,“我们想吃蛇肉。”
含情额角青筋暴起,心下涌起一股想将他们痛扁一顿的冲动,说他们什么都不懂,反应迟钝,偏偏一提到吃反应比谁都快,而且他们真的听不懂人话吗?就这样直接将自己让他们离开的话给忽略了!他刚要开口说话,便听丫头严肃道:“不行。”顿了下,又听她一本正经、循循善诱道:“这蛇肉吃多了不好,且他们本身就含有剧毒,一旦吃多你们就会死,更何况你们今日吃的已经够多,若是你们再这般吃下去,等出了这里,到了下一个城镇还会有更多美味的食物,到时你们就再也吃不下了,若是你们不想再吃其他的食物,那我便做蛇羹给你们吃,随你们选?”
含情看了眼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程悦,又看向那三个祸害,然后见证了奇迹,那三个祸害竟相信了丫头编的瞎话,都乖乖的摇了头,随后又在丫头的哄骗下乖乖的去收拾他们做的孽,等他们走后,含情都不知道该对程悦说什么了!
程悦看着含情,眯了眯眼,勾唇一笑,“小子,多学着点儿!”这话说完她便走了。
其实那三个少年对于程悦来说无异于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对他们不能一味的责骂,反之讲点道理再给颗糖再好拿下不过。
含情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嘴角一勾,嘴里溢出一声似宠溺的轻叹,个臭丫头!
俊美男子将林中阵法写下后,额头上皆是细密的汗珠,只因他使不上多大力,所以写的时候极费劲儿,白二看都没看便将纸笔收了起来,“张嘴。”
俊美男子问道:“你不将这阵法先交予你主子看一下就这般给了我解药?难道你就不怕我写下的阵法是假的?若是事后知晓这阵法是假的,你不怕你家主子责罚于你?”
白二哼笑一声,“这队伍里没人看得懂你林中的阵法,所以就算交给他们看了没无用。”顿了下,他又道:“若是以我家主子的性子你早就死了,现下哪还会坐在这里,因六姑娘说要放了你,我家主子才不会动你,服下这粒药丸,你就走吧。”
俊美男子伸手接过药丸,将药丸扔进嘴里,闭上眼打坐片刻复又睁开眼,先前流失的内力又重回体内,他站起身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家主子应是成王吧。”
白二点头,眼中倒也没甚防备,世人皆知大周国成王容貌天下无双,且成王这次要跟随东海国使者的队伍同往东海国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整个天下,所以这人能猜出来不奇怪!
俊美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成王受人敬仰,只是一个战神为何要受一个阴狠毒辣的姑娘摆布?若你真为你家主子着想,便劝你家主子远离那位姑娘。”言罢,他抬脚便走。
一贯嬉皮笑脸的白二蓦地冷了脸,往左跨了一步便拦住了俊美男子的去路,冷声道:“阴狠毒辣?呵?从何讲起?你先与我说说她的阴狠毒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