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抬眸看了看他,“不清楚,是在我们被人包围时,一个孩子交给我的,其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我就一直没来得及看,你先坐回去,挡着我了。”
白墨卿收回撑在程悦上方的手臂,转身便坐到了她身旁,“那你将信拆了,我和你一并看。”
程悦也没想躲着他,若是躲着他还不知他瞎想什么呢,她拆开信封,取出信,将信展开,第一眼看去,程悦不得不承认这信上的字迹极好看,铁划银钩,苍劲有力。
只是再看这信上内容时,信上之言就不那么令人赏心悦目了,看完,程悦便将信直接撕了,偏头看向白墨卿,“你派人去寻他们了?”
白墨卿点了点头,“嗯,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将人撤回来的。”大周国百姓的生死干他何事!他只要悦儿一个人好便足矣,他们伤害悦儿的仇他必须要报!
程悦眯了眯眼,“真不撤?可他们信上可道明了,若是你不将人撤回来,他们大禹国的军队可就要踏进大周国的国土,到时候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又要死多少人,这可是你父皇的江山,若是战火因我们而起,这不是罪过吗?”她话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没有半点劝白墨卿将人撤回来的意思。
白墨卿一时间没吭声,过得片刻才道:“嗯,我绝不会将人撤回来。若这真是罪过的话,那我愿一人承当,更何况,这战火早晚要起,大禹国对大周国早就虎视眈眈,前几年通过丰夷国对大周国进行试探,现下怕是只等我一离开大周国便会挑起战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现在直接将大禹国以后实际的掌权者除掉,也算是我偿还了父皇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轩辕云琊一除,可保大周国百年兴盛。”若此次真将轩辕云琊放跑,此去东海国,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更遑论要给悦儿报仇了!他偏头看向程悦,“悦儿,就算是你让我将人撤回来我也不会撤。”
程悦嘴角微微上翘,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下心情极度愉悦,也许白墨卿是为大周国的百姓考虑过,但她却更能肯定,他之所以一定要将轩辕云琊他们找出来不过是为了自己,之所以说出方才之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若是战火真起了,也好让自己不用那般内疚,这样心思细腻,只为她考虑的白墨卿,要她程悦如何不爱!“白墨卿,若是被大周国的百姓知晓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他们的生死,你说他们该有多伤心?”顿了下,她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劝你将人撤回。”
按道理,轩辕云琊要威胁白墨卿将人撤回,这封信理应交到白墨卿手中,可偏偏却落到了自己手上,这其中的缘由只要细细一想便知,不过是轩辕云琊自以为摸清了白墨卿和她的本性,都说女人最容易心软,可偏偏他还就猜错了,程悦原本就是个性子极为凉薄之人,若是别人不先付出,她绝不会掏出自己的真心,所以这些百姓的生死又干她何事,不要说得好像白墨卿不放过他,战火起了,这死去的百姓的冤罪便要算到他们头上一样,她程悦可不信这个!别人比她狠,她只会比他更狠!威胁这个词,她平生最为痛恨!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抱歉,她程悦没这么大的心,也没这么高尚!
白墨卿耳朵微红,偏过头去,“并不全是为了你。”
程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信封里的碎纸片,忽然道:“白墨卿,你在宫宴上应该见过大禹国的五皇子,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墨卿皱起眉来,又将头转了过来,语气里带上了不满,“你问他做什么?”
程悦没有发现白墨卿的异常,依旧自顾自道:“我觉得他这个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我被囚禁在大禹国使者所住行宫的那段日子内,也曾见过轩辕云夜几次,有时候我都怀疑行宫内的他和宫宴上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你先前来救我或者在宫外可有接触过他?”
白墨卿的眉头皱着更凶,先前还称呼他为大禹国的五皇子,怎么现下就直接唤他名字了,他心下极不舒坦,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硬邦邦道:“我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他。”
若是程悦直接说轩辕云琊的名字,白墨卿的反应或许没这么大,因为轩辕云琊成天冰着一张脸,且少年成名,别人注意不到他才奇怪,但大禹国的五皇子还真没多少人注意到,所以如今程悦单独将他提起,白墨卿心下自然不痛快,简而言之就是他醋了!
程悦这时也察觉到了白墨卿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偏头看着他,见他冷着一张脸,脸上一副‘还不快来安慰我’的表情,愣了下,随即噗嗤一声便笑了,她咳了声,“白墨卿,你要是再给我胡思乱想就给我滚出去,我之所以会问起那人是真的觉得他有些奇怪,总之,若是你的人寻到了他们,不仅要小心轩辕云琊,更要小心他。”白墨卿这心眼儿简直比女人还要小,胡思乱想的能力更不比女人差多少,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她却觉得,光是白墨卿一个,就能将这两个都给顶上了!
顿了下,她又道:“按理说,他们都将这封信写好了,并想了法子让人送到了我手上,必定是已经被你给逼急了!你的人是不是已经确定了他们现下所处之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