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脸色一僵,依旧好声好气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呢?若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姑娘只管说出来,奴婢改便是。”
程悦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嗯,你做得很好,只不过是我看不惯你这张脸,你下去吧,她们两留下来就好。”顿了下,又道:“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见我?”
云水面上笑容越发勉强,但到底还是维持住了,“用晚膳的时候姑娘便会见到主子,既然姑娘不待见奴婢,那奴婢便告退了,待会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云喜会领着你去见主子。”
程悦点了点头,云水便退了下去,等她一走出屋门,便回头冷冷的看了眼身后的屋子,得罪了自己,她倒要看看她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是三皇子殿下身边的一等宫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出殿下所住殿内的宫女,此次殿下来大周国也一并将她带了过来,可见是极为重视自己,指不定以后自己还会被殿下纳为妾室,最后爬上侧妃,甚至是王妃的位置,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殿下身边也仅有自己一个女子,她的容貌也不甚出众,殿下却一直留着她,可见心里总归是对自己有点想法的。
但这突然被带回来的女子却让她心下生出了危机感,且当殿下吩咐她过来瞧瞧她有没有醒,屋内可有什么需增添的物件时,她心中的危机感便落到了实处,自己原本想着过来后稍微表露出她是主子的人,也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讨好着点自己,却不想她竟然对自己说了那番话,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在主子跟前说她的不是了。
程悦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个姑娘,淡淡道:“你们都起来吧。”顿了下,又道:“若是你们还要跪,就给我跪到外头去。”
云喜和云鹊皆愣了下,继而站起身来,程悦坐回桌边,倒了杯茶慢慢喝,也懒得多问,反正问了也白问,这两个姑娘被派来伺候自己,口风定然紧得很。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脸色不变,心下却一喜,银子竟然不曾被发现,还盘在她的右手腕上,它的脑袋此时正轻轻蹭着她的手指。
程悦小幅度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站起身来道:“我想出去走走,行吗?”
云喜和云鹊对视一眼,随后云喜摇了摇头。
程悦叹了口气,哀求道:“就在屋外走走,你们可以跟着我,行吗?”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带着点委屈和小可怜瞅着别人的时候根本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云喜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随后又用手比划了几下,程悦虽不懂哑语,但到底能大抵猜出她表达的是什么,她立马就保证道:“绝对不会走远,你们两个人看着我一个,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啊。”
云喜和云鹊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程悦所说,程悦走出屋子,果真只是在屋外晃了几圈,接着便回了屋子,规规矩矩的坐到桌旁……发起呆来。
云水回了宣雅殿,轩辕云琊开口问道:“怎么回来了?她醒了吗?”
云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回道:“回殿下,那姑娘已经醒了,只是……”她脸上现出犹豫之色,仿佛在思索该不该说。
轩辕云琊瞥了她一眼,“说。”
云水立时道:“殿下,那姑娘一醒来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奴婢端的脸盆里的水也被她打翻了,她还将奴婢赶了出来,云喜和云鹊还留在那里,现下怕是还在承受她的怒火。”说到这,她跪了下来,“殿下,奴婢不该随意说那姑娘的不是,但云喜和云鹊是奴婢的好姐妹,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她们受到无缘无故的责骂。”
轩辕云琊没做声,一旁的轩辕云夜却突然轻笑一声,“云水,你伺候三哥这么多年,刚来我三哥身边的时候没少受下边人的排挤吧,当年的苦都能默不作声的咽下去,现下不过就是被骂了几句就回来诉苦,你希望三哥怎么做?为了一个奴才得罪一个即将成为他王妃的女人?”他站起身走到云水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念在你伺候了三哥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这次只是警告你,千万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说罢,他便走了出去。
云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不光是因为自己心下的心思一下子被揭穿,更多的则是因为五皇子殿下竟然说那女人即将成为殿下的王妃,为什么,自己伺候了殿下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只相识了片刻的大周国女子,她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了。
轩辕云琊不曾看她一眼,只冷着一张脸道:“退下吧。”
云水不甘的咬了咬唇,却又不敢多问一句,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她已经见过太多因痴心妄想而悄无声息死去的姑娘了,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这即将到手的一切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夺走,今日殿下不曾怪罪自己,自己还有希望,她一定要想办法让殿下厌了那个女子。
轩辕云夜直接往程悦所住的风清殿走去,走到半路却忽而停下了脚步,随即一跃而起,等再次落地时,手里已捏了一条蛇。
银子大张着嘴,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人要死,奈何被人抓着要害,它什么都做不到。
轩辕云夜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