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目光中带着关切,又看了眼怀中直打哈欠的孩子,最终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小心,明日我在府上等你。”
程悦笑着点了点头,便和楚笑跟着婆子走了,肖锦看着她们渐渐走远才收回目光,心下有些担忧,直觉与那本不曾找回来的书有关。
婆子领着程悦二人进了后院中的一间屋子,两人到的时候屋内已坐了八个姑娘,里头有之前与肖姐姐坐于一桌的两个姑娘,宋含蕊和刘元华却不在其中,程悦扫了一眼便垂下眸子,心下有些拿不准宋含蕊是不是也参与其中,她和楚笑寻了个空座位坐下。
屋内除却八个姑娘外,还有三个婆子,其中一个站于屋子中央,她扫了眼屋内的姑娘,咳了声,这才缓缓开口道:“老奴是睿王府后院的大管事,今日将几位姑娘请过来却是为了查明一件事,申时,有人在出了后院右边一条小径旁的大石头上发现了一本春宫图,且这本书面上却是一本极正经的书,老奴想问,这春宫图究竟是哪位姑娘带来的?”
此话一出,不少姑娘都迅速红了脸,过得片刻,一个姑娘看了眼程悦那个方向,才犹犹豫豫道:“其实今日,我瞧见将军府的六姑娘手上拿着本书在看,后来书被打湿了,她便拿出去晒了,我便不曾再见到那本书,有没有可能就是嬷嬷说的这……这春宫图?”话音刚落,这姑娘的脸便涨得通红。
那婆子在屋内扫了一圈,开口问道:“敢问哪位是将军府的六姑娘?”
程悦心下觉得这婆子的装腔作势有些好笑,她站起身来,“我是。”
那婆子接着道:“请问姑娘今日看的是什么书?可有被茶水打湿?”
程悦回道:“不过是本杂书罢了,讲的是一些奇闻趣事,确实被茶水打湿过。”她看向先前说话的姑娘,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夹杂着淡淡笑意,“这倒是奇了,我倒不知我看的书怎么会和这春宫图联系在一起,就因为我看了书,且这书又被茶水打湿了?若是单凭这两点就断定,也太可笑了吧!”
那姑娘脸一红,不说话了。
倒是坐于她身旁的姑娘开了口,“你这意思是这春宫图不是你带来的,那么你倒是将你原来的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若真如你所说,便算我们冤枉了你,自会给你赔个不是!”
程悦好笑道:“你怎知我没有将那书给扔了,那书都湿成那样了,就算晒干了字迹也甚为模糊,我还要它有何用,总之,那春宫图不是我带过来的,且我不过是去了趟如厕,怎的回来书就湿了,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往我书上泼了水?”她扫了眼最开始说话的姑娘,“既然你说你瞧见我看书,又拎着书出去了,想必坐得离我不远,那你想必也知晓,我这书是谁给弄湿的?”
那姑娘脸红得更厉害了,过了半响才低声说了句,“是府上添水的丫鬟不小心将书册给打湿了。”
程悦‘哦’了声,又道:“想来那丫鬟在将茶水不小心泼到我书上后,定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只要将那丫鬟叫过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那姑娘支支吾吾道:“我哪里还记得那丫鬟的模样。”
程悦似笑非笑,重新坐了下来,只道:“这也好办,只要将今日在后院添了茶水的丫鬟叫过来一问便知,嬷嬷你说呢?”
嬷嬷愣了下,继而为难道:“现下有的丫鬟已经去了前院,一时间也叫不过来,若是叫过来了,前院便也顾不上了,这有些难办啊!”
话音刚落,屋内的一个姑娘便道:“嬷嬷不用觉得为难,我知晓事情的真相,其实六姑娘将书拎出去晒的时候我正好也出院子,与她同路,也亲眼见到她将书放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翻开了晒,这春宫图恰巧也是在那块石头上寻到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想来这春宫图便是六姑娘的,六姑娘既然敢看又何必不敢认呢!”这姑娘便是先前坐于肖锦身边的其中一个姑娘。
话音刚落,她身旁的一个姑娘便附和道:“我也瞧见了。”
婆子一听这话,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六姑娘,这么多人都瞧见了,你还想狡辩吗?若是你现下就承认这春宫图是你带过来的,屋内的几位姑娘都是心肠极好的,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也算为你保全了声誉。”顿了下,她又道:“只是希望六姑娘下次切莫再看这样的书了。”
程悦还未开口说话,楚笑便怒道:“悦妹妹用得着你们假好心吗?这春宫图本就不是悦妹妹带过来的,你们偏要她承认,心肠极好?我看未必,你们心下安的是什么心恐怕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看见了又怎样?悦妹妹晒完书就回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就算有人将书掉了包又有谁知道?我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串通好了的,巴不得悦妹妹承认吧,我告诉你们,悦妹妹晒书的时候我也在,我还看了一眼,哪里是什么春宫图,你们休要再胡言乱语。”楚笑脾气算好的,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也不会生气,但这几个姑娘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况且悦儿是她的好姐妹,她怎能不生气!
其中一个姑娘哼笑一声,“指不准你和她一块儿看了呢?她是你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