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被骇得一下子止了步,刘贵妃也被吓了一大跳,脸色难看至极,“程悦,你竟然敢将这等可怕的畜生带进宫来,到底意欲何为?”
程悦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无辜道:“贵妃娘娘不查明事情缘由,仅听一面之词便要让人打臣女二十大板,若是下手稍微重一些,指不定臣女这条小命就这般没了,臣女是无辜的,所以才会用这种办法以求得自保,此事还望娘娘查明真相,还臣女一个公道。”
刘贵妃脸色铁青,唤了两个太监进来,怒声道:“你们给本宫抓住她。”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虽害怕程悦肩上的那条蛇,但依旧扑了过去,程悦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仅片刻功夫,她周围便倒了七八个宫女和太监,各个唇色发黑,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程悦扫了他们一眼,看向刘贵妃,随后便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道:“求贵妃娘娘还臣女一个公道。”
刘贵妃气得浑身直抖,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丫头片子,真是群废物,正想开口说什么,外面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帝周皓和皇后娘娘进来后,殿内的所有人便全都跪了下来,口中齐呼道:“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周皓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沉声道:“都起来吧。”却不曾过问躺在地上嘴唇发黑的奴才们。
殿内众人起身,刘贵妃刚想说话,里间便转出一个太医来,那太医跪到皇上跟前,磕了个头才道:“皇上,湘贵人是保住了,但肚子的孩子却是没了,臣已尽力,求皇上恕罪。”紧跟着里间便传来哭泣的声音。
周皓没开口,直接跨步进了里,皇后娘娘留在外面,皱着眉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刘贵妃立即掏出帕子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角,“皇后娘娘,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将军府的六姑娘给撞没的,我方才问她话时,她还拒不承认,这躺了一地的奴才可全是被她带进来的蛇咬的,若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得及时,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程悦跪了下来,不卑不亢,缓缓道:“皇后娘娘,今日是贵妃娘娘将臣女叫进宫里头的,也是她让臣女和刘姑娘一同去御花园玩耍的,臣女去了御花园后便找了个僻静之处打算小憩一番,但因遇到一个五六岁大,半边脸有着胎记的男孩便不曾睡着,等男孩走了后,便有一个宫女找过来指着臣女说是臣女使湘贵人小产了,臣女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突然就被扣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臣女与湘贵人无冤无仇,到现在为止都不曾见过她是何模样,又怎会去害她,求皇后娘娘查明事情真相,还臣女一个清白。且贵妃娘娘一见到臣女便命人将臣女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臣女为求自保,才会将蛇放出来,这个做法臣女确实做得不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蹙起眉头,谋害皇家子嗣可是重罪,过了片刻她才道:“你肩上的这条蛇下次切莫在带进宫里来,还有本宫听说你曾离开京城,去往神医谷学医,现下你便给躺在地上的奴才们解了毒吧。此事我也做不得主,还得等皇上出来定夺,你先起来吧。”其实她心下已有了数,一个臣子的姑娘何苦要害一个宫里的嫔妃,必定是有人陷害于她,只是这万事都要讲个证据,没有证据就算不是你做的,到最后你都得老老实实的担下这个罪名!
且这六姑娘还是将军府的嫡女,现下也不知皇上是何打算,毕竟将军府手握兵权,皇上不曾在朝堂上提过回收兵权的事,将军府也就不曾上交,若是皇上想利用此事铲除将军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悦站起身,又给躺在地上的奴才们喂下了解药,便垂下头来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银子重新游回到她手腕上盘好。
皇后看向刘贵妃,斥责道:“此事为何没有查明便要随意定罪?这是你这个做贵妃的失职。”虽不知最后的罪名要由谁来担,但借此机会打压一下贵妃并无不可。
宫里头,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跟刘贵妃不对盘,且朝堂上的官员,已经分裂成了很明显的太子党和三皇子党。
刘贵妇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怨愤,但还是立马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此事绝不是我冤枉了她,而是湘贵人亲口所言,我这才会让奴才将她抓起来。”
皇后没应声,依旧让刘贵妃跪着,她看向程悦,问道:“你方才说你在御花园里遇到了一个五六岁大,脸上有胎记的男孩,他是不是不会说话?”
程悦点头,皇后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对身后的一个宫女吩咐道:“你去传十八皇子过来。”
宫女应了后便退了下去。
过得片刻,皇上从里间出来了,里面的哭声也没了。
皇帝周皓坐在了主位上,脸色阴沉,他看向程悦,沉声道:“今日进了宫后,去了哪些地方,都细细说一遍。”
程悦便将方才对皇后所说之话又细细讲了一遍,皇帝周皓听后,问道:“就你一个人走的?”
程悦点了点头。
皇帝周皓不再说话,皇后和刘贵妃面上不显,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