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笑罢便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迟墨这严肃刻板的老头还在这,她强自敛了脸上的笑意,迟墨这时才开口道:“女娃子,你觉得他这首曲子弹得怎么样?”
程悦懂个屁,但一两句赞赏的话谁都会说,她故意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师兄弹得极好,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之一。”
曹熨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立马现出笑意,看得程悦心都软成一颗糖了,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迟墨却冷哼一声,道:“对你而言,不过是对牛弹琴。”
程悦:“……”呵呵,她可以起身回府了吗?
曹熨看了迟墨一眼,笑道:“师妹,看来先生还是很中意你的,你会弹琴吗?”
程悦心想,这一个两个都是从哪里瞧出这迟墨老头中意自己的,但她却不好当面反驳,只老实回道:“不会。”
曹熨立时道:“你日后每日来书斋,跟着我一同学琴吧。”
程悦点头,她心想以往她一听琴就想睡,若是日后不小心在迟墨老头弹琴的时候睡着了,会不会挨罚呀。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程悦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迟墨那老头儿就用手撑着下巴在睡觉,而小师兄则一直在弹琴,她没办法只好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本话本出来看。
她扯了扯程子瑜的衣袖,不确定的问道:“哥哥,平日里你们就是这般读书的?”
程子瑜点头,又笑了,“不过到了月末先生都会考试,你不要看今日曹熨弹琴弹得极好,一到考试的日子,他都是最惨的,因为其他几门课他几乎都过不了关,到了那一日他就会被罚抄书,不过他从小就跟着先生,对于他来说抄书已是家常便饭,等月末一过,他还是继续弹他的琴。死性不改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极为贴切,这是先生的原话。”
程悦:“……”迟墨老头儿收的都是些什么学生啊!还有他本身就不大正常啊!
下午的时候,程悦去了趟回春堂,到的时候回春堂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毕竟是这位师叔救了他们,才让他们免于受更多的痛苦。
程悦直接问道:“今日封家少主可有过来?”
一个中年男子点了头,“早上便过来了,已经去后面的院子了。”他顿了下,有些犹豫道:“师叔,你还是快去后院看看吧,自从那封家少主来了之后,那个魔头竟然连午饭都不曾用。”他们也只敢在叶欢不在的情况下叫他魔头,在的情况下恨不得跪下来叫他一声祖宗。
程悦眨了眨眼,安抚道:“这是好事,只要封家少主在一天,你们就会安全一天,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该干嘛干嘛去。”说罢,她带着野香便往后院走。
走到后院,程悦直接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进去的时候便被里面浓重的血腥味给熏到了,她皱眉看向叶欢,“你到底放了他多少血啊?”
此时,叶欢手上正端着只碗,碗里面全是血,还在咕咚咕咚冒着气泡。
叶欢挑眉道:“不多。”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他不会死。”
程悦扫了眼四周,发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清秀少年此时都瘫软在了地上,俱是双眼冒火的瞪着叶欢,想来他们之所以会躺在地上全是叶欢的功劳,再看屋内唯一的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衣襟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只是胸膛上有不少伤口,瞧上去伤口还挺深,他此时紧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亦或是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