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的时候撞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锦云,一只脚的后跟正巧踩在了锦云的脚面上,疼得锦云‘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脑子还不曾反应过来已伸出手大力推了一把刘元华。
刘元华不妨,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前载去,程悦蹙眉,到底是伸手扶住了她,嗤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信任了这么多年的丫鬟,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
刘元华脸腾地一下子涨得通红,她站直身子,与程悦拉开了距离。锦云反应过来后立马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走上前来要扶自家姑娘,刘元华狠狠瞪了她一眼,避开了她来扶的手。
锦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低声道:“姑娘,对不起,奴婢知错了。”
刘元华冷哼一声,“回府后我自会和你好好算账。”她抬脚又要往外走。
程悦‘啧’了声,拦在她面前,有些不耐烦,“这话还不曾说清楚,你们就想走了?琳琅居绝不会替别人背黑锅,所以还是劳烦刘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刘元华瞪着她,咬了咬唇,忽而冷笑道:“若是我偏不去,你能拿我怎样?就算你现下不放我离开,等日头下了山,刘府自会派人来寻我,到时候只要我说是你将我绑在这,你要担的罪名可不小,坐牢是轻的,指不定就一下子被砍了头。”
程悦点了点头,“刘姑娘说的真有道理,但这次可是你先挑的事,明明事情真相很容易就能查清,你却偏偏不愿意,还想着污蔑琳琅居。”顿了下,她轻笑一声,道:“不过以你这种狡诈的性子,若是我将你扣下来,官差来问的时候你必定又要颠倒是非黑白,我这冤枉罪是肯定得受着了,如此看来,我也只有将你放回去、再任由你乱说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刘元华脸越来越红,硬是咬着唇什么话都不曾说,程悦笑了笑,让开了身子,“那刘姑娘请吧,不过为了琳琅居日后的生意不受影响,我也只好将你带来的这支簪子和琳琅居原来的簪子摆到外面,再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对外面的人仔仔细细说一番才行。”
刘元华再也憋不住,声音有些尖锐,“程悦你敢?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程悦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好笑道:“你不允许,呵,凭什么?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偏偏有人逼我,为了自保我也只能这么做,不过我说的皆是事实,刘姑娘大可以出去后将琳琅居说的更糟糕一些,还有你那些姐妹,也别让她们再过来了,省得弄脏了铺子的地砖。你我皆出去说一遭,就不知道到最后百姓究竟会相信谁了?不过我想琳琅居开张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生过像今日这等事,他们会相信谁刘姑娘心下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刘元华蓦地抬起头来,怒瞪着程悦,忽而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离,继而就笑了,“程悦,咱们走着瞧。”刚说完这话,她便往铺子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子忽然后转,整个人往后倒去,倒下去的时候,她尖叫一声,眼里瞬间流下泪来,“你们怎么能随便赶人呢?我不过只是问了句‘这支簪子是不是你们琳琅居的?’,你们便突然动手轰人,莫非真是心虚了?”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抹着眼泪,撑在地上的手因搁到了街道上的石子,破了点皮,渗出了点血出来。
她这一声带着控诉的尖锐嗓音将大街上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而在铺子里的锦云和锦舞立即反应过来,两人立刻提着裙摆跑出去,皆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担忧道:“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奴婢扶您起来。”两人合力将刘元华从地上扶了起来。
刘元华既然想要程悦不好过,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这一摔可真一点都不带假,不仅手和屁股疼得紧,还扭了一只脚。两个丫鬟扶她从地上起来时,疼得她面色一变,到底是控制住了没有让面目显得太过狰狞。
铺子里的两个伙计面色全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早知道她要这样,他们真该拿起扫帚轰一顿才是!
程悦也呆了下,她还真没想到刘元华会做出这等自认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来,真是个奇葩!眼见外面的人已经议论开来,程悦这才不急不忙的走出去,她一脸的担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在里面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还故意跌倒,说出这一番惹人误会的话来?若不是我刚巧也在这儿买首饰,恐怕还真以为你是被这琳琅居的伙计给赶出来的,姐姐,你究竟是怎么了?莫非是魔怔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够让围上来的人都听到。
围上来的人一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有些人再看向刘元华时,眼中明显带上了点儿怀疑。
刘元华一下子瞪圆了眼,指责道:“程悦,你不就是这琳琅居的东家,明明是你派伙计将我赶出来的,这会儿子又出来做什么好人?”她一双美目里盈满了泪水,脸上神情极委屈,确实能够博取同情,让人心生怜惜,但她方才这话一出口,收获的却不是同情,而是更多怀疑的目光以及其中有些夹杂着的淡淡鄙夷。
有不少人都知道站在这里的一个是刘府的嫡姑娘,一个是将军府的六姑娘,就算不知道的,看程悦的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