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被她恶心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脚便踹了她一脚,程馨根本就没想到程悦会动手,她觉得程悦绝对不会违抗父亲的命令,就算她再厌恶自己,至少表面上也得装装样子。
所以在她被踹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时,脸上是一副呆愣的模样,这下还真不是装,过了片刻,泪水便流了下来,哭声将周围的人全引得往这边看。
程悦不屑的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哎呦,又哭了,我听说你自从病了后,眼泪可流了不少,我还听说啊,这眼泪流多了,保不准哪天你就瞎了。”
程馨听了这话,眼泪渐渐停了下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一脸天真的问道:“大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哭多了眼睛真的会瞎吗?那馨儿不哭了,以后再也不哭了!”她边说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
这一幕落到那些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丫鬟小厮眼里,就成了程悦不仅打了三姑娘,还吓唬她,虽然这也是事实。
见程馨又要上前,程悦嘴角的笑意显得越发恶意,既然你要演戏,我就算陪陪你又如何!只怕你这戏演不下去,会扫了我的兴致!“你若是还想挨打,我不介意再送你一脚。”
程馨立即停住脚步,怯怯的看着程悦,想要上前却又不敢。
早有小厮见了这一幕去书房告知了程啸天,有个婆子实在看不过眼,走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六姑娘,三姑娘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她如今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你陪她说几句话她就会很欢喜,纵使你不陪她,也不该踹她啊。”
程悦看了那婆子一眼,扯了扯嘴角,讥讽道:“我倒不知,这将军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教了?”
那婆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气愤道:“六姑娘,奴婢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奴婢在将军府呆的时间也算长的,您别太欺负人。”
程悦嘴角上翘,“你呆的时间长又怎么样?不过还是个奴才。”顿了下,她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身在将军府,就该守将军府的规矩,不明事实真相,便妄加指责主子,该罚,自己掌嘴。”
那婆子一下子呆了,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插着腰道:“六姑娘,奴婢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事实真相就是你欺负了三姑娘,奴婢不过是尽责维护三姑娘罢了,你要罚奴婢,奴婢不服。”
程悦冷笑,“只一点你就该罚,主子是你做奴才的该质疑的吗?主子间的事是你做奴才的该插手过问的吗?你有这资格吗?事实真相?呵,我懒得多说,念在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份上,我就不命令下人将你拖下去打板子,你自己掌嘴吧。”
那婆子被气得浑身直抖,怒瞪着程悦,也不自行掌嘴。程馨眨了眨眼,略微侧过身子,当看到书房门开了,程啸天的身影走出来时,她立马走到婆子前面,伸手护住她,眼里满是哀求,“大姐姐,这老奶奶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好,她没犯什么错,您别罚她了好不好,我求求大姐姐了。”
那婆子一双老眼里立马聚起泪来,感动道:“三姑娘,奴婢不值得您这般维护,您不需要替我求情,这根本就是六姑娘的错。”
两人一唱一和把程悦都给逗笑了,这戏演得实在太逼真。程馨见她笑了,心下不明所以,面上却立马高兴起来,“大姐姐笑了,她这一定是原谅你了。”
那婆子却极硬气,道:“奴婢不需要她的原谅,三姑娘,她这般欺负你,你何需再忍?她都不帮你当姐妹,你何需对她好?三姑娘,你实在是太心善。方才奴婢可都瞧见她踹了你,等将军过来,您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将军,否则她日后定会得寸进尺,更加欺负你。”
程馨摇了摇头,“大姐姐对我很好,是我太烦了,才会惹得大姐姐不高兴,你不许说大姐姐的坏话。”
程悦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你知道自己烦,又想着讨我开心,那就给我滚远点,我只要一看到你就烦得紧,知道吗?”
程馨愣了下,继而委屈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大姐姐嘛,就是想和大姐姐在一起。”一边说一边眼里又聚起泪来。
程悦冷声道:“闭嘴。”程馨比以前更让她觉得恶心。
这时,程啸天走了过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婆子立马跪了下来,控诉道:“回将军,您可要替三姑娘做主啊,方才六姑娘突然踹了三姑娘一脚,可怜的三姑娘,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爬起来后,六姑娘又要踹她,若不是奴婢阻止及时,恐怕三姑娘现下已经被六姑娘给踹伤了。”这话自然是真假参半。
程啸天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看向程悦,“你踹三丫头了?”
程悦点头,老实道:“我是踹了她一脚。”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婆子,语气里带着不屑,“我若是真想将她踹伤,一脚就够了,父亲,我方才在书房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我烦她烦得紧,若是她再不知好歹的凑上来,下次可就再爬不起来了!”
一时间,程啸天没说话,对程悦,他心下实在存了太多愧疚,过了半响,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他看向程馨,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