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哥哥,这人应该不是将军府的车夫吧,他想要杀害我,只不过我并不记得自己有的罪过他,所以。”程悦指着被绑着的人道,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但父亲他们都该明白她说的意思,一个人无缘无故要害自己,定是受人指使。
程啸天脸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把这人拖到正厅去。”随即放揉了声音道:“悦儿,父亲一定会彻查此事,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害将军府的嫡女,你先回去梳洗,换件衣裳。”
程悦点头,程子瑜忙牵着她往里走,转过廊道时,两人正巧遇上刚出来的程馨和程薇,程馨看程悦一脸惨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哪想程悦竟然也对她笑了笑,骇得她脸色一白,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随即摇了摇头,那人不会被抓住了吧?不可能,程悦这贱蹄子肯定是自己逃回来的!
程馨到了正厅,瞧见正厅下方被绑着、尚在昏迷中的人时,脸色蓦地一白,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程薇扶了她一把,见她脸色惨白,忍不住低声道:“三姐,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程馨定了定神,“没事。”只要他不说出雇主是谁就没事,做他们杀人那一行的自有他们那一行的规矩,若是这规矩坏了,他们那一堆人恐怕再也接不到生意。
程馨一出现在正厅,万轩逸便注意到她,自然也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眼里透出危险的气息来,若真是她找人害的悦儿,他必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两个侍卫从外面抬了个有大半个成人高的水缸过来,往水缸里注满水,便将还昏迷着的男子扔了进去,这时,程悦和程子瑜也过来了,两人找了空位置坐下,程雅正好坐在程悦旁边,担忧道:“六妹,你没事吧?”
程悦给了她一个笑脸,摇摇头,“我没事。”
程雅又道:“六妹,不如你让父亲派个侍卫保护你,这都已是第二次危及到你生命了!”
程悦抬手摸了摸下巴,父亲派给她的侍卫么?虽说能保护她,但他会听自己的吩咐么?显然不会,用这样的人在关键时候也只会掉链子,也许,她该去那个地方逛逛。
被扔进水缸里的男人吃了好几口水,被水的寒意冷得整个人一颤,一下子醒了过来,冒出水面后,眯起双眼看向前方的人,拧了拧眉,却一句话也没说。
程啸天见他醒了,刚要厉声质问,便被程悦打断,“父亲,在审讯他之前,我需得和你们说一件事。”
程啸天点头,“你说。”
程悦道:“我曾在一个小茶馆见过这人,除却他,还有一人是王氏,他们之间在做交易,那时李老头一家还未找到,王氏出钱让他去寻李老头一家,并将他们杀死。”顿了下,她又道:“我今日原打算去周清寺,刚上马车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但行到中途,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想起来这张脸在何处见过,我为了能够逃脱,在点心里下了泻药,趁着他去树林里解决的时候和翠花溜下马车,
程啸天没想到以前那事中间还有这一茬,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王氏竟然还敢买凶杀人!原本还打算过两三个月便将她接回来的心思立马歇了!只恨不得当时再多扇她几个耳光。
程馨和程薇听后惧是一惊,程馨是知道这事,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又被揭开来,程薇并不知晓,她下意识的看了眼三姐,心下涌上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是三姐弄进来的吧?她希望不是,但三姐的脸色却让她的心往下沉了又沉,她徒然觉得无力,为什么自己的告诫三姐就不能听听呢!
程悦瞥了眼脸色蓦地变得惨白的程馨,又道:“父亲,想来一时半刻也问不出什么,毕竟他是个杀手,但将军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人能进来并假扮车夫必定有府里的人接应,父亲和不从这里查起,我想府上的其他几位车夫应该见过这名男子,也该知道是什么人将他领进来的,父亲何不叫将他们叫来问问?”
程馨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紫草究竟是怎么把人带进来的,她以为事情成了也就没有再过问,不会真被他们瞧见了吧,若真是这样,那她真的要完了,想到这,她忍不住揪紧自己的帕子。程薇坐于一旁将三姐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越发肯定了心下的猜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程悦这一席话点醒了所有人,原本大家只想着从抓到的这人嘴里问出话来,就算他暂时不肯说,等用了刑,总会说的。
程啸天当即道:“去将府上的几名车夫都唤过来。”
侍卫领命去了,过了会儿府上的三名车夫便被带了过来,程啸天指着水缸里的人,问道:“你们可识得此人?”
三名车夫在侍卫喊他们过来的时候,心下就直打鼓,不清楚将军找他们有何事,害怕得不得了,此时一见有人大冬天的被装在水缸里,更是骇得脸色都白了,其中一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话,“回将军,奴才认的,这人,这人是狗二的表哥,狗二前几日突然肚子疼,去了茅房后便不曾回来,这人就来了,自称是狗二的表哥,说狗二身体不舒服,需回家休息几日,这几日就由他暂代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