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心下松了口气,毕竟她们今日来是有事要求着程悦,若是三姐还是如往日一般待程悦,恐怕还来不及开口就会被赶出去。
程悦没答话,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依旧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程馨想要发作,但还是忍耐了下来,只是那脸色黑得可以和墨汁相提并论。
程悦用完早饭,擦了嘴才看向还站着的程馨和程薇,讶异道:“三姐、五姐怎么不坐?站这么长时间腿该酸了吧。”顿了下,有些责怪的看向翠花,“你也不知道让三姐和五姐她们坐,还不上茶。”
翠花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垂下头走过来泡茶。
一个丫鬟哪有权利越过主子让来客就做,程馨知道程悦是故意这般做的,她强行压抑住心下的怒气,重重坐了下来,程悦立马开口道:“三姐,你动作轻点,我这屋里的凳子可不牢固,若是散架了,凳子倒是不值钱,可摔坏了三姐娇贵的身子就是妹妹的过错了,姐姐的手腕现下已经大好了吧?”
程馨的身子僵了下,仿佛又想起当时传来的剧痛,脸色白了白,嘴角勉强现出一抹笑意,“六妹,我的手腕已经痊愈,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看在我是你的三姐的份上,原谅三姐好不好?以后我们还做好姐妹,行吗?”
程悦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不可置信道:“姐姐一个月前不就像我道歉了吗?我早就原谅姐姐了,姐妹之间哪会有隔夜仇,姐姐想多了。”顿了下又道:“我染了风寒,姐姐们特意来看我,我很高兴,想必姐姐必带了补品给我,不过姐姐的身子也刚刚痊愈,你带过来的补品还是带回去吧。”
程馨和程薇惧是一僵,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带补品过来,关心她不过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尤其是程馨,巴不得她能因为染了风寒而死掉。
程悦见她们一脸的尴尬,善解人意道:“姐姐就算不带,妹妹又不会怪你们,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
翠花和野香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程馨和程薇更加尴尬了,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脑袋埋下去,过了片刻,程馨才道:“妹妹你误会了,姐姐已经准备好了补品,只是因为走得急才会忘了,待会儿就差人送过来。”
程悦‘哦’了一声,嘴角似笑非笑。
程馨咳了声又道:“六妹,再过一个半月便要过年了,我娘却还在阳和,你能不能和父亲说说,让娘回来,大家一起过年才热闹,是不是?”
程悦心想她们来找自己原来是为了这事,不过在找自己之前想必她们已经去找过父亲,只不过失败了而已。王氏回来了,她们确实是开心了,过年也热闹了,不过自己这边可就糟心了,她们是把自己想得太天真还是觉得自己太大度亦或是太善良,觉得自己会帮她们说话?
程悦好笑道:“三姐,你觉得父亲会听我说的话?你可太看得起妹妹了。”
程馨连忙道:“六妹,你去说了试试,成与不成我们姐妹都会感激你的。”
程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懒得再与她们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三姐,你莫不是失忆了?忘记你娘是因何缘由才会被父亲打发去阳和的,不过既然三姐和五姐那么想娘,妹妹倒是有个好办法。”说到这,她嘴角挑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不如我去禀了父亲,让父亲将你们送去阳和好了,这样一来你们便可和你们的娘团聚,过年也热闹了不是,岂不是皆大欢喜,三姐,五姐,你们说是不是?”
程馨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这贱蹄子一直在耍着她们玩!“程悦,我们姐妹低声下气来求你,你不仅不帮我们,竟还嘲讽我们,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希望到那一天你不要后悔,五妹,我们走,再在这里呆下去,我都要吐了。”
程薇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程悦一眼,起身跟着程馨出了屋子。
程悦眨了眨眼,颇有一种方才自己是大反派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下午的时候,有丫鬟送了礼品过来,野香将它送进了主屋,程悦不由得问道:“谁送的?”别告诉她真是程馨她们送的!若真是她们,自己真要怀疑她们脑子是不是有坑了!
野香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送的,那丫鬟瞧上去也是个生面孔,奴婢从不曾在府上见过她,她将礼品塞到奴婢手上便跑了。”
程悦:“.”不知何时她突然想起了白墨卿,这,不会是白墨卿送过来的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是吃的就煮了,是补品就给我扔了。”
野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还是应了。
在那之后,程馨再也没有找过程悦,仿佛她们已经彻底安分了下来。
转眼之间便到了除夕夜,府上下午的时候便处处挂上了通红的灯笼,所有的人脸上惧是喜意。
程悦一身红,衬得小脸蛋越发白皙,下巴也不是圆圆的了,而是透着点尖,头上两边分别扎了一个球,用红绳系了,红绳末端还缀着一个小铃铛,走动间会发出清脆的铃铛声,下边留了点头发则编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