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周住确实是哭了,只不过他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那一晚就连我都知道,周住已经失去了青鸟,即便此刻的他们彼此相爱。
那一晚,也许就是那一晚,周住真的长大了,明白了自己肩头的责任,自己手中握着的性命。
那一晚,是一个无眠的夜。
翌日清晨,一身玄袍用金丝绣着的非兰花,显得整个人高贵了不少。
“周住,你今天还去吗?”
“当然去,这对我们周家来说很重要,他们两家联姻,这就说明,我们家被孤立了,这个时候在要闹出什么误会,我们家还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好了,我们走吧。”
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他就真的蜕变了,就像青鸟一样,看来,时间真的很可怕。
月府门口比之昨日显得更加热闹了,可这番情景却更加衬托出了周住心底的落寞。
“嘿,新郎官儿,。”
“周住,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本少主可是特地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怎么不欢迎啊那也晚了。”
“哪儿能呢,咱们都三百都年没见了,难得你小子肯回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
“我倒是没问题啊,就怕你小子,回去之后被你老婆修理惨喽。”
“去,就会拿人打岔,行了自己进去吧,我也是懒得再跟你聊了,晚上再说啊。”
“得了新郎官儿,忙你的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住红肿着双眼,苍白的脸夹却在这儿谈笑风生,我却有一种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忍住,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门外,吉时已到,鼓炮齐鸣,在众人的一阵欢呼雀跃声中,看着往日古怪精灵的青鸟,在一阵阵的呐喊声中,顺从的踩瓦片,跨火盆,又在喜娘的高呼声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欢呼雀跃的样子:这个对新郎说要怎么闹洞房,那个对新郎说要怎么灌他酒,就连周住都笑着说要让新郎喝到不知南北。
突然觉得这些人,有些虚假,目光便不愿再在这些人的身上稍作停留,转动招子,却发现,端坐在喜堂上,青鸟父母的嘴角悄无声息的淌下一丝红色的。
“青鸟,你父母吐血了。”
一片哗然,霎时寂静。
青鸟闻言,甩掉搀扶的喜娘,一把扯下大红盖头。
“娘,爹,你们怎么了?若雨,凝脂······”
“放心,交给我们。”
我和师姐,一左一右搭上了青鸟父母的脉,但为时已晚,本该跳动着的脉,此刻已是寂静一片。
和师姐相对一眼,又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只得对着一旁的青鸟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月无缺,你骗我。”
青鸟内力一发,名贵华丽的喜服破碎成千万片四散飘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常服。
一时间喜事变丧事,刚才还兴高采烈地满堂宾客,此刻就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黄口小儿,莫要胡言乱语,老夫如何骗你,你是老夫的儿媳,又怎可直呼老夫名讳,堂堂青家少主难道不知何为礼数?”
“礼数,对于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我还讲什么礼数?”
“大胆,你当真以为老夫是软柿子任你拿捏不成?”
青鸟刚要反驳,就见一旁呆愣地新郎官儿缓过神来。
“青鸟,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爹他又怎么会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害了他的亲家呢?”
但是,不论他如何劝解,这局也就将在这儿了。细心的管家默默的疏散了满堂的宾客,只留下这场闹剧的主人公在异常讽刺的喜堂上剑拔弩张。
喜堂上,月家老爷子还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而青鸟一个转身就走到了他爹故去之前所做的最后一把椅子上,我们一行人自然是要站在青鸟这一边的,剩下一个还穿着喜服的新郎倌儿不尴不尬的站在正中。
“月无缺,你到底是动了什么手脚才害死了我爹娘。”
“你放肆,你一个小小晚辈有什么资格同老夫平起平坐,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夫?”
“谁告诉你,我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来质问你的?我现在的身份是青家少主。”
“你爹娘前脚刚断气,你这孝顺的女儿就成了家主,哎呀,这叫老夫说什么好呢?”
“我爹娘被贱人害死,我这做女儿的要报仇又有什么不对,难不成要放任那无耻小人逍遥法外不成吗?”
“你放肆,竟敢与老夫这样说话?”
“事到如今,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姓月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定要让的你永无宁日。”
“你这是在威胁老夫,好好好老夫不同你计较这些你口口声声说是老夫害了你父母,可有证据啊?”
“哼,当日我娘危在旦夕,是你给了我娘凤凰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