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瑞星人,我心一慌,只会拼命的往下摁按钮,潜水艇以巨石下坠般的速度向下坠去,海里的各类浮游生物飞快地向上闪去,很快潜艇就嘭的一顿,停在了一处珊瑚礁丛上,我的心框框的跳动着。无力地看着雨雨打开的瞭望孔,这是一处不太深的海底山坡,满山坡上都是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彩,期间夹扎着仙女飞天飘带般的海带,那些宽宽的海带随波飘摇……
怎么办,怎么办?秀秀,雨雨。我问这两个孩子,看着沉睡中的宏信,如果宏信没有受伤,他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可是现在他像一个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还需要我们的照料。
然而两个孩子却只顾着观看外面的美景。秀秀惊喜的叫着:哇塞!海底世界呀!银白色的珊瑚……蓝色的海带——
二姐,这算什么,你还没有看到海里的动物呢?海刀鱼,二十多米长,海马,红色的,成对的跳舞一样,花海豹像穿着一件皮草一样的,还有海底下,会发光的海洋动物像一群群花蝴蝶一样的飞来游去的,诶哕我去,那才叫美不胜收呢。雨雨似乎忘记了面临着的危险,也许大家对于危险已经麻木了。雨雨只顾着向二姐炫耀她先看到过的海底世界。
我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安抚自己,到了海底,已经安全了,别怕别怕,他们下不来。
雨雨却又大叫起来:奶牛——快看奶牛。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心魂不定的挤过去,果然看见一头大花奶牛在一丛红色的珊瑚旁边肯吃一条灰绿色的海带,它的花尾巴似乎变得细小了,但是它的嘴似乎变得尖长一些了,牙齿露出来一点点,肚子依然圆鼓鼓的大。哦,难道这就是小矮人们所说的奶牛了?奶牛进海了,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进入海洋,而我们家的大牛却没有什么变化呢,虽然曾经死了,可是被智长救活后,习性没有什么变化。我正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就听见上面有一种尖利的刷刷声传下来。
我立即如惊弓之鸟般的启动了潜水艇,向大海的深处逃去。我的身后传来了雨雨和秀秀被惯性摔倒在地的惊叫声,我也顾不上了,只是没命的向下潜逃,光线越来越暗,水色越来越深……
我记得这个斜坡不远处就有一个海底大峡谷,我一心想着隐藏在那个大峡谷里,就会安全,于是我拼命的按着那个主管下降的大按钮,驾驭着罗盘向前向下开去,当我们进入到了近乎黑蓝色的海水阶层时,我的潜艇越开越慢,后来就几乎不动了,发动机哒哒的响着,而且我们的潜水艇还没有落到海底,仍然停在海水里,难道是潜水艇坏了吗?我恐急交加,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哀叫着:天啊,宏信,你快点醒醒吧,要我命了。
姑姑,你快来看啊,海水变了,好像黏黏糊糊的了,似乎在结冰呢。雨雨惊叫着。我扭头看去,透过瞭望口,隐约看见透视镜的玻璃上,挂着油状的海水,果然黏黏糊糊的,而且它还有慢慢加重的趋势。似乎要凝固了。我无力的坐在驾驶位上,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瑞星人的先进科技与手段,我的手死死抓着按钮,直到手指累得发麻。
姑姑,一定是外星人搞的鬼,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咱们的,怎么办?秀秀六神无主的问我。幽暗的海底光线里,秀秀纤弱的身影站在宏信的床前,手里擎着滴流瓶子,是在查看里面还有没有药液。
姑姑,你们看,海水已经彻底变成了果冻样的状态了,软固体的了,怎办?雨雨趴在透视镜前,扭过身来看我,又叫着。我便也把脑袋挤过去看。
透过瞭望孔,我看到了透视镜前一条静止不动的鱿鱼,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在努力的游动,触须张扬着,可是果冻样的海水却把它封包住了,使之不能动。
我绝望的回身走回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坐在驾驶位置上,软泥样的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听着雨雨惊慌的问姐姐:二姐,你说海水会不会结冰啊,如果结了冰就坏了,咱们会被冻死这儿的。
结冰会这么快吗?这肯定是瑞星人干的了,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
秀秀不在理会雨雨的问题了,而是直接站到我身边,一向平静的她声音有些发抖的说:姑姑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我无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起身带着两个孩子紧紧靠在宏信的病床边站着。宏信依然在沉睡者,身上包满了厚厚的药布,呼吸匀净。我呆呆的站在宏信的床前,大脑一片空白了,不知该祈祷,还是该等死。
很快就听见我们头顶上传来尖细的吱吱声音,这个刺耳的声音稍纵即逝,就像一把小刀划过一块瓷器一样,紧接着就觉得透视孔处一片光亮,及其炽眼。雨雨急忙趴过去看,她看到了那条鱿鱼已经被划成了两段,身首异处,而且可以看到,被果冻样了的海水被划开了,就像一块肉被切开了一样,两个大肉片向两侧倒去,他们的横截面非常光滑,真的像果冻一样细腻光亮,那条被断开的鱿鱼就分别被包裹在两片果冻的横截面里,雨雨惊呼着:果冻,大果冻,蔚蓝色的,一定很好吃……
这时一个冷酷的声音得意地叫着:在这儿呢,我说嘛,她们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