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己的皮肤”红红很担心的看着表叔,轻轻的说。
表叔抬手,然后低头挽裤腿,又掀起自己的白衬衣看自己的肚皮,皮肤呈现出一片灰蓝色,他的眼睛变得冷峻起来,不再看红红,用舌尖舔自己的双唇,然后冷笑起来:“我变异了……”
“是的,怎办?……”红红欲言又止,纤长的手指动了动,又放到自己的腿上。她很愧疚,声音低低的:“其实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
“傻丫头,我不后悔”表叔轻轻的笑了,他的牙齿显得白而整齐,眼光坦诚,笑容真诚仰靠在床头上,面对着红红。
表叔的这种反应,太出乎红红的意料,红红以为表叔会歇斯底里的发作一番呢。红红惊异的站起身来,用陌生的眼神看表叔。
“怎么啦?”表叔奇怪的看着红红,欠起了身子。
“你的反应……镇定……我以为你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会,会大喊大叫疯狂的砸东西,乱跑乱跳,没想到你会这样镇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红红不自然地笑着,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表叔听后敛去了脸上的微笑,他的眼睛没有变,依然深邃有神,两只大手握着拳头,发出轻微的骨节声音“奈何,天意,命运,时代和环境把我变成这样,我能跟谁去发疯?有用吗?”
表叔身板挺得直直的,看着白窗上的一缕阳光,阳光照在纱窗上,显得纱窗有些苍白,远处的大青蛙在扑通扑通地跳,它的声音对大家来说有些麻木了,腥咸的晨风从海上吹来,轻轻地摇动纱窗,纱窗凄惨的浮动起来,表叔的声音有些低微,似乎在自言自语:“如果我能因为这变异,给大家带来些好处,我很快乐”。
红红目不转睛的看着表叔,心底有些东西在涌动,这样镇定勇敢的人胸怀必定宽广智慧,她觉得自己被表叔身上的有些东西折服了。
表叔的目光慢慢环视着自己的灰蓝色的大脚,然后目光游走到地桌上,停留到了那两只死苍蝇身上,惊喜的看着红红:“你打死的?那两个死苍蝇?”
“不,不是我打死的,是你的……或则也可以是我……,表叔你……还有一件事情你自己还不知道,你的汗液里已经有了毒……”红红边小心的看着表叔,边小心的说。表叔认真的看着红红,表情平静而费解,示意红红直说。
“昨夜,你出汗了,我给你擦汗,是,是用手指,然后我的手指就不能动了,而且疼的,疼的我的心都直蹦,受不了,秀秀把我给你擦汗的指尖扎破,滴出了黑血,黑血就挤进了这个烟灰缸里,这两只大苍蝇闻到了血的味道,就飞过来,吸食,结果就……”红红不再说了,微微低下了头,从发丝的缝隙里偷看表叔的表情。表叔的表情是直愣愣的,然后失望在脸上慢慢凝结,抬手看自己的手掌,灰蓝色的手掌很干净的,并没有汗液,他若有所思的放下了双手,悲哀使他蹙起了眉头,在双眉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让人感觉到一股沉重,他凝思着看红红:“那就是意味着我将失去和你们身体相接触的……或者没有和情人拥抱的权力了?我会变成一个孤独的人了,只能在边上看着你们了”
红红低下了头,两个人都在失望和沉重面前沉默了,苍白的阳光变得热乎了一些,爬进墙上一点,久违了的灰尘在光线里飘飘扬扬。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小赵和有灵的哀叫声,低低的轻轻地。小海热情活泼的大声说:“爱吃啥?快说,让我奶给你俩做,没事,我二姐医术高明,你们看,我小哥让蚊子咬了都没事了,还在那屋睡觉呢……”
许多人在七嘴八舌的问宏信和我的情况,小赵费力地回答着。
“宏信和你姑姑很安全,是吧?”表叔首先打开了沉默,回复了平静的微笑,蓝色的脸仍然很帅,略长的头发仍然很立整有型。
“好像是的,人龙还没回来……赵哥说的不太详细”红红慢慢扭过脸去,怕表叔看见自己眼里的泪。
表叔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腰板,打了个哈欠,口词不清地说:“诶哕,这一夜在床上躺的,很累呀”他有力的做起了扩胸运动,一下一下,做了十几下后,又问:“还有什么吗?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的,危险的地方?”
“还有就是,我们不敢确定的,是你的唾液,不知会怎样……”红红目光游离的看着表叔。
“唾液?”表叔下了床穿上鞋:“我去试一试吧,找个蚂蚁”表叔理了一下头发,边往外走便整理衣服。红红跟在后面:“我陪你,表叔”
表叔回头看了看红红,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椰子树下,那里有个蚂蚁窝。现在的蚂蚁窝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洞口大得像一个小山洞,约有一米高了,直径也有半米宽,圆圆的,像个门楼一样了,这个蚂蚁窝曾经几次被孩子们给捣毁,可是,在一夜之间他就会被修复的完整如初。此刻窝外就有许多只蚂蚁在搬运一只大菜青虫,托的托,扛得扛,拉得拉,拽的拽,那只大菜青虫已经不太挣扎了,表叔站在窝边,不知把唾液吐到哪只蚂蚁身上,正在他犹豫间,就听到附近有鳞甲摩挲的声音,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