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急切的过去伸手就要扒拉开花叶,被宏信一把拉住了:“危险——不能碰花”
“那怎么办?”小松不服气的看着宏信。
“让我来,人龙把军刀给我,快!”
宏信拿着军刀慢慢向花叶伸去,以为轻轻就能剥开花叶,不料花叶聚拢的力量太大,宏信的军刀拨在花叶上就象就像一个小蜻蜓撼动树枝一样,毫无感觉,这下宏信急了,挥刀拼命向花瓣砍去,但也仍像大风拂墙一样,宏信更急了用了更大的力量来砍花,连着砍了七八下,大花仍慢慢卷食着小耿的身体,而且包得更严实了,基本就看不见小耿的脸了,蜷跪着的下身还隐约可见。宏信在家里本来本来已经被蝴蝶刺伤,身上中了三四针,他实在是用尽了全力了,便颓然的丢了军刀,跌坐在雪地上了,气喘吁吁地扫视着大家:“我不行……没劲儿了,你们谁来?人龙?”。
人群里传出了绝望的哭叫声:“小耿——小耿——”“快出来吧——求求你了——”
人龙急忙抢过军刀,拼命地快速地向花叶砍去,力量之大,速度之快,都激起了风声,他的头发和披风都带起了风,拂起了地上的积雪,只见一团漆黑的军刀影,几乎看不见人龙自己的身子了。花叶终于微微撼动了几下,却更快速地把小耿包的更严实了,几乎就看不见耿迪的身体了,这朵大花看起来就象一个巨大的花骨朵了,发出幽蓝色的美丽光辉。人龙真的急了,他不在砍花叶了,而是斜着身子砍起了花的根,花的根很细小,就像一根细绳埋在雪地里,但是无论人龙怎样使劲儿,怎样用力,都是枉然,那细绳样的根丝毫不损,还依旧细小,浑圆,连点刀印都不见。人龙被累得蹲在地上呼呼大喘。
“你们都闪开吧,让我来,试试这个”小松拿起了枪,对着那棵细细的根,闭着一只眼睛瞄着准。人们齐齐后退到小松的一边,怀着一万分的焦心等待。月亮在空中悬挂着,它的光被山上的树木枝条分割成无数个形态各异的图形,散落在雪地上,星星显得格外高远,密集,亮得耀眼,透出了这夜的寒冷,那些大树们耸立在这暗夜的山里,冷漠而寂静,绵绵延延伸向远方,和黑暗连成一体,更透出了这个世界的无边恐怖。
小松也许怕打不准,他又走近了几步,离那花根仅有一步之遥,就蹲下身去,快速的扣动了扳机,随着子弹的射出,那朵巨花终于根首两分了,巨花在地上滚了几滚,就安然不动了,而且她身上的亮光也随之滚动而慢慢消失了。子弹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在这夜里,声音显得特别大,特别惊人。在他们的附近有一个大树桩样的东西,黑茸茸的,又好像一只巨大的猴子或者猿之类的动物,轰然倒下了,在这斑驳的月影下,它看起来仿佛有一层楼那样高,这样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被这枪声惊得轰然倒地了,发出了一声扑通的大响,人们吓了一跳,定下神后也无暇顾及它,都去看宏信用军刀割开花叶,解救小耿。
惨白而斑驳的月光下,小耿被解救出来了,软软的躺在地上,他的浑身上下仿佛被吐满了黏液,发出一股淡淡的暗香,大家都齐声喊叫小耿的名字,然而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了,而且大家眼看着他身上的衣物慢慢化成了液体,腐蚀完他的包脸布,已经接着腐蚀他的脸颊、耳朵,脖颈……。
啊!小耿死了……
一个小耿的朋友俯身要去抱小耿,被宏信拦住了:“不要抱,他的身上很可能已被染上了剧毒”
啊!人们都惊惧的后退了一步。
天气更冷了,人的指尖耳朵鼻子仿佛都有要冻掉的危险。树枝上,人们的身上、暗暗地花叶上都在无形无声地飞聚着雪亮的冰霜,那些冰霜就像蝴蝶的翅细细密密的排列着,发出恐怖的寒光。人们紧紧围着的围脖,严严的包着脸颊鼻子,甚至围到了眼睛,在小耿的面前默哀了两分钟后,宏信就默默的捧起一捧雪,放在小耿的身上,低低地对小耿说:“小耿,你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们,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永远都是,我们都会记住你的,这场灾难在蚕食我们的集体力量,如果你在天有灵,期望你能保佑我们”
宏信悲愤的又捧起一捧雪放到了小耿的身上。小松也捧起了一捧雪放到了小耿的身上……。
大家就一起捧着雪把小耿埋葬了,把他留在了此地,给他做了个雪坟。人们没有在哭,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着。
葬毕小耿。人们稀稀拉拉的扛起各自捡的柴禾,准备回家,表叔让大家等等“:看看那个是什么,能不能吃”他率先跑向那个轰然倒地的庞然大物,大家也陆陆续续跟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长满了丝毛的大家伙,个头却真有一层楼那么高,形状就像一个大猩猩,它的头却有些像狗,人们都不认识这种动物,大家合计着,应该把他带回去,如果可吃,那么这个大家伙足够人们吃些日子了,大家的身体都够虚的了。人们合计着怎样下手抬它,人龙把一只手伸进大家伙的嘴里,淡淡的说:“我一个人来吧,不用你们”
人龙捞着那个庞然大物的嘴稳稳地走起来。一行人背着柴,小松拿着自己的猎物,下山了,大家紧紧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