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红急忙抓起一本大书,围打那只大苍蝇,然而苍蝇飞的太快,并且总是飞在高高的书架后面,躲起来,趁我俩专心寻找它时,嗡的一声从别处飞来,或者砸在我的头上,或者砸在红红的脸上,力道像一块石头,很痛很臭的。那种感觉既恶心又恼怒无奈。红红疯了一样的把一本厚厚的的英文词典砸向停在门斗上的苍蝇,不但苍蝇又飞开了,她还砸碎了一块玻璃。红红气得脸孔通红:“今天我非打死这只苍蝇不可”。然而,折腾半天,我俩把所有的书架都推翻了,也没有打到苍蝇一分一毫,它飞落在高高的棚顶蓝色灯饰上,我们根本够不到它。看着满地狼藉的书籍,我俩连累带急,不知该怎样发泄,红红连连叫着:‘诶呀我去,急死人了,连苍蝇都欺负咱……’。那只苍蝇也许看透了我俩的心思,戏弄我俩,猛然飞落下来,用六只足踹了红红的脸颊一下,就嘤的一声飞走了。
我拉着红红急忙离开了书房,红红无奈而气恨的说:“魔鬼,可恶的魔鬼,我们还得躲着它”
我和红红向楼下走去,心里也慨叹着,呈几何时我们人类会被苍蝇给欺负的要退避三舍。
我的小姑宏茵从外面端着一盆水进来,灰白色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喜悦的对大家喊着:“快来吧,这是按照鹏鹏的办法过滤出来的井水,已经清了许多,大家先来洗洗手吧”
病人们都像一窝蜂样地围上去了,一个人大喊大叫着:“淡水呀!可见着淡水了,俺的妈呀!”
我也挤过去,看着宏茵双手端着的一盆水,水的确不是很清,但是也可见底,就像我们雨天接的雨水。这水洗澡应该没问题。如果可以洗澡……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黏糊糊的,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淡水了。我无声的笑了起来。宏茵喊着:“别急,别弄洒了,哎哟真是……。
红红拥着我迈着碎步急急向外走去:“走吧,去外面看看水去,这帮人真了不起,真的想出了取净水的办法,一想到这个……我就想跳舞,我要先去尝尝这水是否真的够淡,咱们离海这么近”
我也担忧这水是否真的够淡,我们毕竟离海太近了,如果打出来的水是咸的,可怎么办?不过跳舞……,跳舞,我觉得跳舞已经成为久远年代的事情了,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了,可是这两个字,仍让我心底雀跃。红红平伸着双手,向井旁跑去,口里大叫着:“淡水,绝对的淡水。我们胜利了”她的美丽头发随风飘动,她的灰白色半袖衫也随风飘动,她的快乐流露出来,渲染了气氛,井边的人们看着她笑,杨局长抬起他那瘦肖的头颅爽朗的笑着:“林红红,那才是过滤的第一遍水,如果过滤到第十遍,我想他将不会比矿泉水差,哈哈,我们的好日子来了,美丽的小姑娘,给大伙尽情地跳个舞吧”
公公疲惫的用双手掐着腰,看着暂新的井架上的轱辘把,那个轱辘把是用倒塌的库房椽子做成的,用钢筋捆扎而成,做工很不好,公公把脚边的斧头和凿子轻轻踢到一边儿,满脸喜色的让我回房找一根儿红绳来:“系到咕噜把上,喜庆”
红红就在井边柔软的草地上跳起了芭蕾,尖着两只脚尖,伸着柔美的手掌,翩翩着柔美的腰肢……。
夕阳已敛去了余晖,飞鸟还巢,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夜雾开始弥漫。
人们仍满脸喜色聚在井边看着一个小伙子用轱辘把摇上来一桶桶水,倒在旁边的一排排大盆小盆里,就像庆祝伟大而美好的节日一样,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持久而热烈的。甚至连那个被蚊子叮咬的中了毒的小伙子也硬支持着出来了,他的鼻子被叮咬的奇大无比,所以看上去既可笑又透着古怪,他挺着肚子坐在一旁,几个少男少女相互追逐着打闹着,还有几个姑娘和小伙子彼此用美目传着情……。
久违了这种美好而安宁的感觉。我双手合十,像婆婆那样对月光祈祷:“感谢主,赞美主,赐予了我们平安与快乐,让我们有了水,有了生的希望,让我们能享受暖风拂面,沐浴月光。我们已经有了种白菜的方法,多么令人雀跃,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我的鹏鹏已有了音信,可是我的宏信呢?已经几天没有音信了,不知他是否安好,我们已经有了净水,我们这里多么快乐……但愿我主保佑宏信一行人平平安安,今夜归来”我的泪水潸然而下,慢慢走到别墅的后面,去看望丰城的方向。
天黑的很快,蚊子的身影在薄暮里随处可见,于是回别墅的哨子声响起来了,人们一个个进了屋子。我没有回别墅。
月光下,我站在楼檐下的栏杆内,倚着栏杆痴望丰城,去丰城的路面是破碎的,在月光下,显得宽广而无垠,仿佛到处都是路,又仿佛到处都不是路,目光所及丰城的方向,到处都是一样的疮痍。
脚下的海面已开始波涛涌动了,海风阵阵吹来,带来一股股咸腥味,腐臭味。幸亏我们的别墅高于海平面三十几米,我淡淡的看着浩淼的海平面,昏黑一片,黑色的泡沫黑色的死亡海洋生物被波浪推向岸边,想着鹏鹏的计划。觉得有些不靠谱了,我担心海里的生物不是变种就是死亡了,我们还能利用他们吗?我们因为鹏鹏走时有话交代过我们,不要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