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他竟然突然有一种想要守护她的想法,当这个想法跳出来时,连风泊都被吓了一跳。这一点儿都不像他,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见面只有一个月的女子?他怎么能排除她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他从来不相信女人,他只信那些能握在手里的权势,至少这样会让他有一种踏实感。他用尽所有的理由说服自己,最后,他总结出:或许是因为受伤吧,人一受伤便会变得脆弱,这时就会期盼有个人能陪。以往的自己,受伤后只会藏在洞穴里舔舐伤口,从未让别人看到过自己如此脆弱不堪的模样。而现在,自己的另一面则完全暴露在兮鸾面前,难免会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样想着,他眼眸的颜色变得分外深,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
兮鸾感觉到善意的关心,便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风泊,说道:“风泊,你可相信命运?”
风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摇摇头。
兮鸾强装笑意,对着他说道:“说实话,我以前也不信呢。可是现在却是信了。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它给人希望,却也同时给人绝望。倘若我无心该有多好,这样便不会被它束缚。”
“兮鸾,你若把我当成朋友,就让我替你分担些吧。”
“风泊,那我问你,你可曾喜欢过别人?”
“目前没有”
“那你不会懂我的感觉了……”
“那可说不准儿,你说出来会好受些。”
“风泊,我喜欢了一个男子整整五年,我明知他心中另有所属,我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心,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可是,他知道以后,就把我丢下了。他就不要我了……难道是我奢求太多了吗?”
风泊心疼的看着满眼泪水的兮鸾,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兮鸾正欲挣扎却不想风泊在她的耳边说道:“在我心中,你我是知己。知己之间的情谊,很单纯。”然后兮鸾就放弃了挣扎,只是将头更紧的埋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这香味不同于玉子墨身上的味道,但却给人一种踏实感。风泊紧接着说道:“兮鸾,伯牙子期,人去琴亡。你我二人能如此便好。”
兮鸾点点头,随即说道:“风泊,倘若他知道,必为我能交你这一挚友欢喜。”
这是自玉子墨走后兮鸾最开心的一天。
这夜,天上的星星格外亮。
玉锦大将军回京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下,大家都在回想着那天玉锦将军入京的场景:皇上亲自来到城门口接的他,玉锦一下马车,人们便被那种气势所震撼。先是倒吸一口气,然后一阵欢腾。人们心里仿佛都有了依靠,有了玉锦,这个国家才会有保障。
玉锦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并未穿皇上御赐的盔甲,而是只着一袭墨色的精美袍服,长发垂落,别有一番滋味。
玉锦是和皇上共乘一辆马车进宫的,到达宫殿时,已临近傍晚。两人一同进入书房后,皇上只是一直用一种慈祥的眼光看着他,玉锦也只是按照朝廷规则行礼。皇上突然转过头,背对着玉锦,一言不发。良久,他转过身来,慢慢坐回龙椅上,抬头问他:“路上可还好?”
“回陛下,路上的事,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泊儿那个孩子不知轻重,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看在你两多年的情份上,你便原谅他吧!”
“多年的情谊?能把皇宫暗士搬出来杀我玉锦,他可曾顾及过昔日情份?”
皇上皱着眉头,像在沉思。良久,他用嘶哑的嗓音问道:“泊儿现在可好?”
“太子失足悬崖,生死未卜”玉锦只是跪在地上,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面部并无任何表情。
皇上听后,忙从龙椅上站起,走到玉子墨的身旁,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再说…一遍?朕刚才没听清楚”
玉锦只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盯着皇上,一字一句说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失足悬崖,生死未卜。”
皇上的脸色发白,全身都颤抖着。然后,抓起玉锦的衣领,然后狠狠地挥了一拳,然后痛心的说道:“混帐东西,你可知…他是…”说到这里,皇上并未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突然调过身去,摆摆手,低声说了句:“你下去吧。”
玉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皇上行礼后,缓缓走出御书房。
待玉锦走后,皇上就立刻宣皇宫暗士的领队觐见。那领队还未走进御书房时,便听到房里皇帝砸东西的响声,守在门外的公公示意他要小心,否则龙颜不悦,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还未等公公启禀后,皇帝就说:“让他滚进来。”
那领队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莫非被皇上觉察到了什么?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未经朕的允许,擅自行动,这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太子的?”
那领队突然磕头求饶:“陛下,饶臣一命,罪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只是看着他,又说道:“念在你多年为朕分忧的份上,这件事,朕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