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这样压住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因为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紧密贴合着,她完全动弹不得。她不知道他哪里练出来的一身肌肉,到处都硬得咯手。
他并没有起来,而是轻声询问:“经常会做噩梦吗?”
夏暖兮摇头:“偶尔。”
心中有点明白了,“我昨晚做噩梦了吗?”
她是会做噩梦,但是一做梦就会吓得醒过来,很难再入睡。昨晚并没有醒来,所以到底是不是她并没有多少概念了。
“你一直叫‘救命’,急切地说要喝水,我才抱你到怀里的。”王柏臣用额头抵住她的额。
太亲密的姿势,夏暖兮浑身都烫起来,她偏过脑袋想改变一下这种姿势,就变成了耳鬓厮磨的状态,他的脸颊紧紧的贴合着她的,呼吸热烫热烫的刮在她耳边。她只好又偏回来,任由他抵住额头。来来回回的动作惹得王柏臣呼吸更加急了。
原来是真的做噩梦了,这些话,编是编不出来的。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打着转,却无论如何抽不出来。
“我给你喂了水喝,你睡着了。我担心你一会儿又做噩梦,就一直抱着你。”王柏臣定定地看着她迷茫的双眸,轻声叹息道,“暖兮,你的唇,好甜。”
原来他是嘴对嘴给她喂的水,这个认知一起,她就更不想也不能呆在他身下了。夏暖兮挣扎无果,干脆收回视线,不去看他,眼眸里,只有她自己的鼻梁。
王柏臣探出手将她额前的头发捋到一边:“暖兮,看得清我吗?”
“这么近,看得清。”夏暖兮不由自主看着他,隔得太近,反而有一点不分明,错眼就是他重影的脸。
她的话音刚落,他就攫取住她的红唇,夏暖兮本能地推开他:“脏!”
早晨还没有刷牙呢。
他丝毫不介意,轻声笑道:“甜!”
温柔的一个字,却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早起,杨慧芳和夏振华就离开了,王柏臣坚持不让他们坐汽车。毕竟也是七八个小时的车程呢,挺颠簸的。给他们买了飞机票,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候机的时候,杨慧芳将一叠钱死活要塞进夏暖兮的口袋,一面说:“阿臣对你好,你更该多上点心。两个人的家庭,就别分那么多彼此,年轻人,房租生活费应酬出行处处都要开销,咱们这一趟来,也花了人不少钱,妈这些钱给你,你看着给家里、给他添置点东西。”
夏暖兮看着母亲搀着腿脚有点不便的父亲走上摆渡车,心里充满了离愁别绪。
王柏臣接到一个电话,走到一边,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好,我中午之前赶到。”
他走过来,“暖兮,我先送你回去吧。部队里有点事情,我不得不赶回去。”
“那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的。”夏暖兮不想麻烦他,而且她一向都不喜欢麻烦别人。
“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我们去取车。”
王柏臣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他脸上挂着笑,不时回头去看夏暖兮,她一早晨都处于这种承欢过后的羞怯状态,娇娇柔柔的脸上红晕密布。害得杨慧芳早晨逼着王柏臣喝了三碗鸡汤补身体。
天知道,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会儿还被催着回部队,他这满腔郁闷对谁说去。
见她实在走得慢,王柏臣摇头笑道:“你在这坐会儿,我拿了车就过来,到时候电话闪你。”
夏暖兮点头,看他大步地走出她的视线,高大壮硕的背影渐渐在眼前模糊。她正在出神呢,一道熟悉的声音惊雷一般炸醒了她,“兮兮!”
她快速回头,只见孟嘉译快步走向她,西服搭在手臂上,白衬衣解开了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潇洒利落中透着几分不羁的味道。恍若经年前,院落里,红墙下,一个笑容,便照亮了她的整个青春年华。
“兮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啊?”孟嘉译很快来到夏暖兮身边。
夏暖兮在那一刻几乎屏住了呼吸,喉咙上干干涩涩的,很想很想呕吐,勉强压抑住了,咬唇稳住心神。
“兮兮,你在听我说话吗?”
他未免自信得太过头了,以为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人依然会在原地等他。夏暖兮扶了扶眼镜,压住声音里的不适,“不是,我不知道你回来,也不是在等你。”
说这话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想去咬指甲。她只会在很紧张的时候,才有这个动作。
勉强克制住自己,张望着车来的方向,不能去看他。五年了,伤口的地方早就结了痂,他还要来撕开给他看么?
“兮兮!”孟嘉译伸手过来拉她的手,她今天穿着浅紫色的裙子,眼眸里蓄着一腔如水的情意,看上去比几年前还要鲜活靓丽,“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换了号码?”
夏暖兮触电般缩回来,“搞笑,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在她二十二岁那年,欢天喜地穿着婚纱要嫁给他的时候,他携着别的女人的手站在她面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