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钟钟声在姜家之内,回荡了许久,方才逐渐平息,而陷入呆滞状态的人们,却是逐渐的激动起来,片刻之后,整个姜家,都是处于了一个沸腾的状态!
“是谁?”
“是谁敲响了天方钟?”
这个问题,几乎是同一时间,从许多不同的人嘴里,一同问了出来。
随后很多人,都往祠堂那里飞奔而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敲响了天方钟。
姜立也是呆滞了许久,随后那张普通的脸上,露出了疯狂的嫉妒,迅速的往祠堂跑去。
“是谁?是谁抢在我面前,敲响了天方钟?究竟是谁?”姜立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他很明白第一个敲响天方钟的人,将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和赞誉。
而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小杂种?距离他进去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就凭他,肯定是几分钟就不得不出来了,对,一定不会是他!”
姜立心中疯狂的对自己说着,脚步不知不觉间加快,很快便来到了祠堂外,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这里了,议论声此起彼伏,但除了守卫这里的老者懒洋洋的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敲响天方钟的人是谁。有人问那老者,老者却只是眯着眼睛,根本不理会他们。
“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不敢现身?”
“是啊,敲响天方钟,做到四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如果是我,肯定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就得了吧,也许人家就是低调吧,不过要我看,很有可能是姜立!”
“我也觉得是姜立,你们知道吗,我刚才问那个守祠堂的老者,是不是姜立,他虽然没有回答,但那样子,完全就是在默认!”
“真的吗,那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他了,毕竟他天赋最好,而且境界也最高,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呢!”
姜立远远地听到这些议论,微微一怔,旋即心中竟是莫名的涌上一股自豪感。尽管他知道不是自己敲响的天方钟,但是当其他人都这样说的时候,他却很难说服自己去否定这件事情。
想着,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转身走去,而这骄傲而得意的背影被很多人看到,顿时让很多人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坐在桌子前打瞌睡的老者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心中不由摇了摇头,这些孩子,还真是无知啊。。。。。。
而此时,在姜耀坤的房间里,姜弋与姜润洲面对面坐着,姜耀坤则是坐在一边,恭恭敬敬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一族之长?
姜弋从祠堂内出来的时候,便是见到了激动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是被激动的老爷子拉走,要与他长谈。
“哈哈,小弋啊,果然还是你厉害,天方钟都给你敲响了,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一个小变态!”
姜润洲兴奋的就好像一个孩童,手舞足蹈,没有一点太上长老的样子,姜弋不由得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姜润洲的动作,却是忽然的顿住,眼中的兴奋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气,缓缓升腾而起:“小弋,你的境界,怎么跌落到魄阴境中期了?是谁干的?说,无论是谁,爷爷一定会帮你报仇!”
姜弋看着愤怒的姜润洲,这些年所受的白眼和嘲讽,那些所有的委屈,忽然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姜润洲一直十分疼爱姜弋,但是姜弋发生意外之前,姜润洲却是因为意外闭了死关,因此家族内众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排挤他,否则有姜润洲在,谁敢对他有半点奚落?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将那之后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下,至于这两年所受的委屈,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然而他说的平静,姜润洲却是听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狠狠的瞪了一眼姜耀坤,几乎是咆哮起来:“蠢货,一群蠢货!”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内,一股强横的压迫力缓缓地弥漫开来,姜弋和姜耀坤都是感觉到,自己仿佛背了一座大山,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父亲,您的境界,又有所精进了?”姜耀坤却是猛地抬头,目露喜色。
“是,本来是很高兴,但现在快被你们这些蠢货气到棺材里去了!”姜润洲咆哮道,仿若一头发狂的老狮子,“小弋此事明显疑点重重,很有可能是被人暗算,你们倒好,非但不帮他讨个公道,反而搞排挤,搞压迫,你们还有脸做姜家的人吗?!”
“啪!”
桌上的茶杯,被姜润洲一股脑的呼了下去,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老爷子的咆哮声,让姜耀坤死死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看着这一幕,姜弋心中被狠狠的触动,一股强烈的辛辣涌上鼻头,险些流下泪来。他原以为,这偌大的姜家,找不出玲儿姐以外的第二个关心自己的人,但是现在,看到暴怒的姜润洲,他忽然觉得,那些苦,没有白受,父亲给自己留下的振兴家族的使命,并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