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都做了,枉死的鬼都见了不知多少,见到鸟儿说话,又算是什么稀奇?
这安县令,如今真有些见怪不怪了。
自嘲一笑,对师子玄说道:“道长,大家都有了任务,请问我该做些什么?”
师子玄笑道:“此事因安大人而起,又怎能少了你?请你与晏青道友一同回府城,立刻回到你那友人的家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你那友人身旁,切记,切记。”
说完,将那青黑葫芦又交给了安如海。
安如海莫名其妙,想不通为何师子玄非要他待在傅介子身旁。
接过青黑葫芦,安如海疑惑道:“道长,那判官说此物要交给一位得道高人,为何你反将它交给我?”
师子玄说道:“此宝乃阴世之宝,与我身上修持之法有所抵触,不为我所用。而你一身正气,又曾过阴为判官,此物当由你所持。”
说完,又对晏青说道:“道友,事不宜迟,请你们赶快回去。我有预感,过了今夜子时,只怕这府城就进不去活人了。”
众人听师子玄说的可怕,心中都不由有几分发毛。
晏青说道:“道友,那你要去做什么?”
师子玄说道:“子时过后,灵枢稳定,道场自成,我便可解脱出来。在这之前,就拜托你们了。”
众人闻言,都起身,齐声道:“道友(道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负嘱托。”
“好,好!去吧。请你们一定小心。”
师子玄还礼拜道。
众人离了道观,匆匆向府城赶去。
白离这一次又当了劳力,一路将安如海和晏青,送到了府城。
安如海回了傅介子家中,便见友人正在院中等待,一见他回来,却是松了一口气,上前埋怨道:“海平兄,你这是去哪了?一天没见到人影。我派下人去灵宝观和法严寺找你,都说你已经走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安如海呵呵笑道:“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走失不成?我今天去拜访了几位高人,敬了香。后来又遇见一位玉京来的友人,非拉我去游湖吃酒,我推辞不过,便随他去了,这才回来晚了。”
安如海无法对傅介子详说,只能编了一段谎言,暂且欺瞒过去。
傅介子打了个哈欠,说道:“最近府城可不太平,谁人走失了,都不奇怪。好了,看你回来了,我可放心了。海平兄,请你自便,为兄先去睡了。”
安如海猛的想到师子玄对他交代,让他今夜一定不要离开傅介子身旁。
一念至此,连忙上前说道:“海平兄,我记得当年在书院中,你我时常秉烛手谈,厮杀的难分难解。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棋术是否退减?不如我们今晚好好杀上几盘如何?”
傅介子原本困意上头,一听安如海的话,却是眼睛一亮,说道:“好啊!难得你有此雅兴,今晚我们就杀个痛快!”
说完,拉着安如海,就去下棋去了。
两人去了书房,摆好阵势,就开始一番好杀。
一个是全神贯注,全力布局。一个心不在焉,胡乱应付。
才杀了四盘,傅介子就大感无趣,说道:“不下了,不下了。海平兄,你这棋艺比起当年,可是差了太多。完全不是我对手了啊。”
棋逢对手,下起来才会有趣。一面倒的对弈,自然无趣。
说着,傅介子就开始打起了哈欠,说道:“天色晚了,我们都回去歇息吧。”
安如海一听,哪能放他走?
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说好了要战一夜,你怎么临阵脱逃?”“
傅介子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安如海,不由嘿嘿笑道:“海平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受虐的喜好?成,今天我舍命陪君子,陪你下个痛快!”
安如海见他不走,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笑道:“适才是我让你,再来战过!”
两人坐回桌前,各摆阵势,又厮杀了起来。
将近子时,这棋也不知下了多久。傅介子早就趴在桌前,呼呼大睡。
而安如海,却无一丝困意,望着窗外,心中一阵烦躁。
“今天怎么这般闷热?”
安如海心中突生焦躁,不由打开门,出了房去。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墙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安如海心生好奇,就走到墙根去,踮起脚尖,透过墙缝向外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险些没把魂儿吓出来!
就见这墙外的街道上,茫茫一片,无数穿着兵甲的鬼魂,缓缓在道中行过。
呜呜,呜呜呜呜呜……
子时一到,万鬼入城,阴兵过路。
整个府城之中,竟无一声猫狗鸣叫,全是呜呜鬼哭之声!
安如海这一惊,脚下一滑,跌了个四脚朝天。
吃痛一呼,脖颈上的桃木剑,突然一阵剧烫。
“不好!”
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