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就算完事,过了还是兄弟,你居然私拆云家的信函,意图诬陷,这个理你倒是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你现在砍勋贵的人头是不是砍上瘾了,时不时的就要弄出来一个拉出来立立威风,人都说你大理寺现在是阎王殿,我看也就这么回事。
戴胄气的须发乱抖,辛月担心的拉一下丈夫的袖子,担心他真的闯出大祸来,好半晌戴胄才平息下来惨笑一声说:“也罢,老夫明日就辞官归隐,云侯,如此一来你可满意?”
“戴老头,你辞官那是你受不了了,不要赖在我身上,你当不当官和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云家的信笺你瞧够了吧,如果里面没有串联谋反,大逆不道的字句,还给我如何?我老婆的私信落在吏的手里要是被篡改了,那就麻烦了,听说你大理寺很擅长这一手。“
云烨字字诛心,听在戴胄的耳朵里就像是炸雷,云烨这分明在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勋贵们对自己已经极度的不满了,大海的浪潮总是要要起起落落的,李二处理完十六家李渊的旧部,这就是涨潮,马上要进行的必然就是大规模的安慰勋贵,这必然是落潮,毕竟自己治理江山还离不了这些人的支持,而现在就到了李二退让的时候了,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一样适用于朝堂。
云烨说的很清楚,安家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你戴胄马上就要成为替罪羊也和我云家无关,把你手里的云家信函还给我,我就回家去睡觉,不踩你,但是也不拉你。
官场之上对你发怒不一定是在生气,说不定正在准备奖赏你,骂人也不一定就是在骂人,说不定正在进行善意的劝说,云烨这些年没学会别的,这一手学的溜熟,许敬宗真的是一位良师益友,这些东西,李纲先生可教不了。
在马九户惊愕的目光中,平日里不畏权贵的戴胄居然命自己把云家的信笺找出来,还给云烨,老家伙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云烨还有不为人知的恐怖一面?戴胄都不敢得罪?从后堂拿出信笺交给云烨,眼睛里却一直都闪烁着狐疑的神色。
辛月看了看那几封信,朝丈夫点点头,云烨嘿嘿一笑对戴胄拱手说:“戴先生,长安路山高水长,我们必能相见,保重了。“说完就拖着辛月出了大理寺。
马九户把云烨夫妇送了出来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云兄,马加户何意?“云烨奇怪的瞅了一眼马九户说:”好好地当驴子吧,不要想的太多。“
云家的马车沿着朱雀街走了,马九户颓废的摇摇头自语道:“还是没老子的份啊,但愿新上任的大爷不要太难伺候。”
辛月笑的脸上开了花一样,上了马车就急不可耐的把那几封信撕得粉碎,投进马车里的小炉子,小心的拿火筷子把纸灰全部捣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几天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幸好夫君一直陪着自己,要不然那种恐惧感都能把人逼疯了,以后还是好好地听夫君的话,朝堂果然不是妇人家能参与的。
辛月再一次美美的伏在丈夫的怀里,手从夫君的领口探进去,抓着那个熟悉的荷包,心里舒坦的像是融化了一般,抬头看看并不是很帅气的那张脸,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云烨心里却在叹息,走马灯一般的朝堂,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大家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安家这些年已经老实的快像哈巴狗了,怎么就不能赏他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