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憨厚的面容此时充满了愤懑和悲伤,众军士想要去安慰,见他通红的双眼却又黯然退下。云烨站在种了土豆的缸边拿一小铁耙正在给土豆苗松土,这在他看来,自己不是在给土豆松土,而是在伺候满缸的铜币,每松一下土就仿佛听见铜钱在哗哗作响,他深深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五天前土豆苗终于钻出土,两片嫩嫩的长,嘴唇开始有了一抹血色,医师摸着伤者的脉门,眼睛越来越亮,嘴越张越大。而大帐内的众人除了老程父子面露喜色,其它诸人看云烨的眼神也越来越敬畏。
庄三停活过来了,只是刚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云烨拿镊子夹着药棉仔细清洗了一遍,他不想好不容易救活的留下后遗症。军医已完全成为他的助手,一人拿一根针缝伤口。尽管手哆嗦的厉害,深一针浅一针缝的七扭八歪好歹也坚持下来。反正庄三停也不靠面皮混饭吃,缝的好坏也就不计较了,大难不死就属难得还敢挑三拣四?羌人死了,不是输血输死的,是被生生吓死的。没人对羌人的死有一丝疑问,就连生性善良的军医也只抱怨羌人的屎尿弄脏了帐子,仿佛羌人的生命连一顶帐子都不值。云烨这次没用白药,毕竟自己带来的太少了,庄三停伤口太大,太多用两三次药就没了,军医用金创药给他敷伤口,捡过金创药闻一闻,生石灰,娘的,原来是生石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一些药材。云烨不明白,什么药材在和生石灰反应后还有疗效?云烨映像中生石灰要么用来刷房子,要么用来刷果树防虫,没想到还可用来刷伤口。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小气有些脸红。取出一板头孢,交给程处默,吩咐一次两粒,一天三次,至于庄三停能否挺过伤口发炎就看造化了。
老程的眼睛亮的渗人,没等云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就一把揪住他,往胳膊底下一夹,扭头就走,边走边吩咐亲兵把云烨治病的家伙事都拿到帅帐来。程处默考虑一下也跟着老爹到了帅帐。
“你可以借命?”老程的眼睛紧紧盯住云烨,就差脸贴脸了。云烨艰难的转过头,很不习惯这样和人说话。
“不能,”老程问的问题太过玄幻,得立刻否定,要不然他再换一种方法让自己再借一次命麻烦就大了。
“为何你拿小管子把血抽进三停身子时,三停活了,羌人死了?这还不是借命?”程处默的双眼充满了八卦的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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