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我心里暗想。
但这样的羞耻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身后就有打斗之声传进耳朵,我重新回头一看,就见至知已经和那些黑衣人战成一团,而我扔给他的那把剑还孤零零地躺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把它放在眼里。
我想,虽然这把剑不值钱,但好歹也是至知送给我的东西,我得把它捡回来。但我刚冲出去两步,高台之上至知忽然冲天而起,脚在风中借力就往外围冲来,而那些黑衣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曳住一样,追将不得,反而齐刷刷地滚做一团,同时手里的武器也哐哐当当散落一地。
眨眼之间,就见这些黑衣人紧紧团成一个大饼,每个人的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缚住一样。
这时,就见至知背对着高台,抬起手来轻轻一扯,高台之上的黑衣人顿时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往他的方向倾倒,他的手一松,那些人又恢复原样。
借着阳光的反射,我才勉强看清楚原来至知手里缠着密密麻麻的晶亮的丝线,再仔细看向高台之上,就见那些黑衣人身上也同样缠满这样发亮的丝线,显然他们都已经被至知所控制。
这个时候,刚才还在肆无忌惮笑话我的那些人顿时收敛起笑容。只有无能才会被笑话,没有人敢看不起真正的强者,这样的生存法则在哪里都是一样。
人号一百一十三有个人站出来,朝着至知高声问道:“请问阁下手里的——可是寒蝉冰丝?”
这时就见至知的手轻轻一抖,随着一声声“咻、咻”的响声,那些丝线一瞬间就退回他腰间挂着的一支小竹管里。他手一翻,把小竹管的盖子塞上,就说:“总算出来个有眼力的!我看大名鼎鼎的风月楼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在下一介无名小卒,想来三小姐也看不上,那我就拿了我该得的东西,就此告辞!”
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他说完,也不管这些人有什么反应,拍拍手回到那些绿衣侍女身边,抬手揭开一个盖子——是玉石。
这下赚了!我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他什么也没拿就又把盖子给合上,然后走两步再掀开一个——这回盘子里的是一个锦囊。
我想,这就是紫衣女子说的那“一分”了。
但他还是没有拿。就这样,他转来转去又掀开一个盖子——是一整只烤鸭!我眼睛一亮,这小子果然最知道我的心,就见他满意地一笑,然后把整个盘子都端起来,一步一摇地往我这边来。
我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冲他喊道:“我的剑!”
他点点头,在经过地上的那把剑的时候停下来,脚尖一颠就把剑踢起来,然后一手执剑、一手托盘,得意地回来我这里邀功。
我迫不及待地伸手要去端那盘鸭子,他却侧身一让躲开我的手,并且顺势把剑塞到我怀里,然后朝我一扬下巴,说:“走吧!回去再吃。”
我念他有功在身,于是乖乖地点头道:“嗯!”就跟着他一起在小楼里几百双眼睛的目送下,满载而归。
那天下午我们没有再去风月楼看热闹,而是窝在房间里啃完上午得来的鸭子,连满嘴的油也顾不得擦,然后就拍拍肚皮满足地躺在小塌上消食。
这个时候儿,至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个东西来在指间把玩,我斜着眼睛一看,诶——这不正是那颗玉石吗!
我翻身而起,问他:“我不是看到你没拿玉石吗?那这是从哪儿来的?”
他一撇嘴,说:“谁说的?你没看见不一定我就没拿啊……”这小子现在手上功夫愈发顺溜起来,连我的眼睛都能骗过去。
“我们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儿,但凡有来钱的路子,都是不能轻易放过的。”他说,“不然我怎么养活你?”
“切!”我不以为然,翻个身背对着他,就听到他继续说:“你也用不着生气。先前我不让你抠珠帘是怕惹麻烦,但我拿这个就不用担心会有麻烦找上门。”
但就像是故意要跟他作对似的,话到这儿,我们的房间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两扇房门吊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紧接着就被两双鞋子一踏,终于寿终正寝,落在地上。
来人还没看清楚房间里有什么人就扯开嗓子吼道:“人呢!躲在哪儿?”
天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躲!我看向至知,暗暗想:麻烦这不就来了吗?虽然来得很莫名其妙。
为首的持刀大汉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也是一愣,估计他也没想到屋子里的人会如我们一般悠闲地躺在小榻上小憩,不过他随即就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朝我们威胁性的晃一晃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质问我们道:“人呢?赶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敢情原来不是来抓我们的,我顿时反应过来,随即却生起气来——那还踹我们的门干什么!
至知首先站起来,警惕地问他们:“请问几位大哥要找什么人?这里……可就只有我们俩个。”
大汉根本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只全然相信自己的眼睛,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