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要修坟的话,还是我们自己去好了,先看看坟塌陷的情况,然后再找工匠来维修。
母亲听到我的提议,一脸的不情愿。
“万一,再遇上什么事儿?”她说着抿了抿嘴。
“小犀,你姥姥对你最好,她下葬的时候,你没能去,要不然,这次就你去吧。”母亲转过脸来看向了我。
“她没去过,就算让她去,那么大的墓山,也不知道位置啊。”父亲倒是说了一句实在话。
“可那天晚上的情况,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母亲说到这,又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母亲口中的那天晚上,应该就是姥姥下葬的那晚,因为,那晚他(她)们回来之后神态各异。
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他们谁也不愿跟我提起。
“那晚应该只是偶然,人死后神经还未完全死亡,所以,她才会突然坐起来的,这件事,我都说过很多次了,就是一个偶然。”父亲不以为然的说着,顺手就点起了一根烟。
我仔细询问,姐姐便把当晚发生的事儿全部都告诉我了。
原来,当晚要给姥姥下葬的时候,突然棺椁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听错了,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棺椁上。
二姨姥让跟着她的黑衣大叔开了棺椁,结果姥姥就突然坐了起来,吓的大家惊叫连连,不过也只是坐了起来而已,并没有后续动作。
二姨姥去试探了姥姥的鼻息确定姥姥已经死了,便让大家再度把姥姥按到棺椁里,然后将棺椁的盖子给推上埋土。
可是,埋上了土她们给姥姥上香,祭拜过准备走时,一大群的丧气鸦乌泱泱的朝着姥姥的坟墓飞了过去,停在了坟头上。
原本死了人,有一两只丧气鸦出现,倒是也正常,毕竟,都说这丧气鸦可以看到死者的亡灵。
可是,姥姥下葬的时候,出现的是一大群的丧气鸦,密密麻麻的有上百只,树叉上,坟头上都站满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所以,他们是连滚带爬的跑下山的,回来之后,想着这件事儿就膈应,所以,谁也没有跟我提起。
“不过,姥姥的坟现在都塌了,不去修,难不成让姥姥暴尸不成?”姐姐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这几天暴雨的阴霾好像一下子就一扫而光了,阳光刺目的很直直的照射在地面上。
“你还有什么脸出去?”母亲瞪了一眼姐姐:“你的身子是给了那个叫冯阳的了吧?那天晚上出去,就做那不要脸的事儿去了对吧!”
母亲现在看姐姐的眼神都含着怒意,说起话来更是夹枪带棒。
姐姐蹙眉看着母亲,如果是之前,她会沉默,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直接就站起身来:“后院有锄头,一会儿,我们就带着上山。”
她说着就朝着后院走去,母亲指着姐姐的背影就开始咒骂,我的嘴边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姐姐现在这样的态度,总比沉默要来的好,这样至少是发泄出来了。
“一起去吧。”父亲看着母亲问道。
母亲有些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并不是因为放心不下姥姥的坟地,而是因为姥姥的屋里还有一个吴老。
吴老没有眼睛,容貌有些吓人,母亲担心他会突然醒来,所以有些害怕,便不愿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那吃点东西,我们再去。”父亲吩咐着我弄了饭菜,然后还捏了几个饭团,准备带到山上去吃。
按照父亲说的,如果只是塌了一点,自己修修就好,还能省下一笔钱,如果塌的严重,那就等二姨姥来看看。
“二姨姥不是说昨天就进村的么?怎么现在还不来呢?”我有些担心,怕二姨姥出事儿。
“应该是路还没有修好吧,不是说泥石流挡住了进来的路口了么。”父亲一边说,一边哗啦啦的几口,把碗里的粥喝的干干净净。
母亲则是有些反胃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就算再怎么美味的东西,她已经连续每天三餐的喝了大半年,看到就腻了很正常。
姐姐则是什么都没吃,坐在一旁等着。
等母亲勉强喝下了半碗鸡汤,我趁着洗碗的空档偷摸的给吴老也喂了一碗,吴老咂吧着嘴,喝了几口又吐了,然后沉沉睡去。
“小犀,你快点儿!”父亲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应了一声,便对昏睡中的吴老说道:“吴老,您好好在这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去了客厅,父亲拿着三把锄头,姐姐拎着饭盒,而我则是扶着扶母亲,之前母亲一向都是由姐姐来扶的。
我扶着母亲,跟着姐姐和父亲一起朝着门外走去,母亲的目光一直都是盯着姐姐的,她对姐姐虽然狠心,但是,至少比对我有感情。
我们一家人出了老宅,就发现村里人三五成群的,站在村里的树底下,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