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清除，但是一切，都还模糊不清。

“肖何叔叔是不是在你们这里？”沉寒问程先生。

“肖何么？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唉，杀手榜的排名一再刷新，但是他永远是那个第一，还不就是因为没有人找到过他，真正与他较量一番？这么一想，第二名的紫苑也很久没有出现了呢，怎么，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程老先生想到那个与沉寒同行的，使过肖家铁拳的小伙子，“难道，他是……？”

沉寒点点头：“肖大哥就是肖何叔叔与紫苑阿姨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竟然会肖家的拳法，咦？他人呢？”程先生摸一撮胡须，“他们跟你们一起来么？”

红叶在一旁听故事听得晃神，原来沉寒的父辈，竟有这样的豪情儿女，荡气回肠的故事。她重又看了一眼沉寒，他还是这个样子，不悲不喜，静悄悄地听着程先生讲的故事，仿佛就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一样。

“他还留在山上。”沉寒意外地发现这山洞中竟然有夏末的莲蓬，拿茶水冲了一冲，便剥开来，虽然莲蓬已经有些发枯，但是将子取出，里面的莲子嫩白嫩白的，透着一股淡青色，他将莲子放进茶里冲一冲，泡了一小会儿，拿出来，将发苦的莲心剥掉，咬下去，淡淡的甜味，竟然透着水汪汪的味道。

“老先生，这是哪里的莲子，怎么这么清爽？”

“莲子啊？哦，是那个血池里长出来的，虽然说清水出芙蓉，这莲花即使生长在血池中，也是这样洁白无瑕，不可方物，但是我一直觉得恶心，就没有吃。”

“……”沉寒脸上一白，干呕起来。

“诶？我说，你的小伙伴儿走丢了，你就一点不担心？”程先生笑了起来。

沉寒漱漱口，打了个寒颤，将莲蓬丢开，正了正神色：“走丢？在你这里还能走丢？只要你不藏着，不威胁他们，恐怕他们要活得多好，就活得多好。”

“哈哈哈，是啊，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哦，对了，这墙壁上的剑招，有没有什么感悟啊？”程先生满是期许。

“剑招么，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悟，不过，在这之前，老先生，我先问你一个人。”沉寒咳嗽一声，朝红叶看了一眼，“长孙忘。”

“长孙忘？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你们是如何破的第七关？”程先生有些不可思议。

“我跟他讲了一些过去的故事，告诉他，我的父亲并不想复仇，然后他大叫一声，便离开了。”

“你父亲真这么说？”程先生眼色一变。

“是，他真这么说。”

程先生眼神一暗：“这样啊，不过，你是怎么打得过他的？他可不是那么轻松就容易让开的人。”

“堪回来了。”洞中走出来一位抱着琴的人，是那个书生，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非常疲倦。

“堪回？他来做什么？南魏正在打仗，他不去前线帮忙，跑到北梁这里来。”程先生看了看茶杯，又吹了吹茶水，“是来帮你的吧？”问的是沉寒。

“是。”沉寒也不隐瞒，“估计现在也还在山上。”

“小寒！你在这里啊！”洞中悠悠远远传来肖且行的声音。

“肖大哥？”沉寒感到奇怪，不明白肖且行是怎样过来的。

没多久，肖且行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其实没有走出去，但是半路上被甩出了门，然后跟着这些印记才找到你们的。咦？你怎么在这里？”肖且行看到程先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还没有被打够么？”

“像，真像啊，孩子，你走近一点，给我看一看。”程先生一下子愣住了，眼中多了些许温存。

“干什么啊？你，你疯了啊？”肖且行浑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喂，小寒，他，他没问题吧？”

沉寒只是笑一笑，毕竟他只能确定这位程先生是自己和肖大哥父母的老熟人，至于什么关系，还是不大清楚。

“我是……”程先生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住没说，“唉。”

长长的一生叹息，落在这个洞中，久久回声。

“程先生，那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八重山的短谷，想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一时半会儿也绕不出来，会议可以开始了。”封平也走进了洞，却意外地看见沉寒等人，“他们……这，嗯。”

程先生看了看沉寒，又看看肖且行，最后目光落在红叶身上。

“这两个孩子没有问题的，只是这红叶小将军……额，既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你又是南宫的侄女，以后难保会告密，我实在不放心。”程先生看红叶的眼光有些犹豫。

“诶？慢着！”沉寒感觉事情不太正常，觉得有不好的要发生，“你，你别动她啊，告诉你，我们这里几个人加起来，你们这些人未必就是敌手，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你会后悔的。”

“沉寒，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会伤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几个老家伙整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容易，红叶小姐是这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