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的肥遗出现,震惊的却不仅仅是东吴人。就像南魏的狼族入侵,受难的并不只是南魏一样。
“嬴折,我听说东吴太华山的事了,你觉得,这件事,跟狼族入侵有什么关联么?”帝位之上,嬴开或许可以说是此时最休闲的皇帝,外无患扰,内也没有什么凶兆。但是作为一位君主,适当的远见以及操控全局的能力还是必要的。何况这些事,放眼整个人族来看,都不算小,有所顾及,也是理所当然。
紧靠着嬴开而坐的,便是一字并肩王嬴折,秦国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回吾皇,恕臣弟直言,除南魏,东吴之外,目前西凉有三家分凉的危险,北梁的将军与大臣接连遇刺,其中北梁二品大员被刺死于家中,表面似乎是各国的国难,然而仔细思索,却会发现这是对整个人族的大灾难。而现在,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我秦国,对于我大秦百姓而言,或许这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仔细思来,却并不是很妙。如果说肥遗的出现目前还有些超过人力所能的界限,但是剩下几国所遇到的问题,不仅不是自然形成的,而且可以说人力所为的痕迹非常明显,整个一连串的事件后,似乎都有一只似有若无的手在掌控着。”嬴折显然准备了这番话已经很久,今天说下来竟然没有丝毫停顿。
“哦?听你的语气,你恐怕观察思考这些事情已经很长时间了吧?”嬴开目光中有着赞许,“好,很好啊。不过你说有人在操控着这个局?来,说说你的看法。”
“首先先是南魏的骚乱,北梁派军支援,接着北梁发生了的那形同南圣破空局一般的事,然后再是西凉内乱,不得不攻打北梁边境,这三件事中,毫无疑问多多少少跟北梁有关,皇上您可记得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十多年前?北梁?你是说沉舸……?”
“没错,楚家虽然说属于神秘三家中的隐藏世家,一向不参与我五国的事务,但是毕竟是死了一位楚子,何况就臣弟所知,楚家内部是有不少人是沉舸的死臣,就臣弟猜想,既然他们不好直接插手,那么他们一定是想牵引各国,从而对女帝加以惩戒。”
“嗯,这样说来,也有些道理,不过墨家与归家也毕竟不会袖手旁观,如果真是楚家出的手,也没有必要把狼族也引入,将外族卷入此事中,那么该会有许多变数,这种局面,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即便是楚家,也是承担不起。而且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南宫她身边有一个小伙子,就是姓沉,或者与沉舸有些关联。”
小窗说事,嬴折的声音突然低矮下去,四周无人,并不知在说些什么,远远有闲云野鹤的长鸣,落在近处,草木丛生,不闻人语。
沉寒在路上遇到一个人,无比强大的人。
孱弱的书生,言行皆合礼数。
“请问,哪一位是沉寒先生?”两手一捧,标标准准的鞠躬,不卑不亢地来到马下。
每一步都稳稳实实,步履的跨度,两手摆动的幅度与频率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错。
沉寒不认识他,但是心中已经猜到八分,下马:“敢问先生可是自南魏而来?”
书生尴尬地笑一笑:“是,家师有命,命我来帮助沉寒少侠。所以我一路奔来,已经十天不曾歇息了,形容狼狈,还望见谅。”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这里?”
“家师曾经传书给女帝,说墩头山有问题,加之我南魏使团前来,自然迎宾之中,会有红叶将军,那么……额,这个,有些话说起来不太方便,沉少侠我们私下里都是可以聊一聊。”他朝红叶笑一笑。红叶不认得书生,也不记得有谁曾传输给女帝,冷哼一声,心想读书人果然迂腐,这些话竟然也当面说,将头一撇,不再睬他。
书生也就憨憨地笑笑:“不知沉少侠可曾去过墩头山?”
沉寒此时已经是十分肯定书生是谁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告诉给书生,一路走着,红叶一开始还有些闹着小脾气,到了后来,重重机关,奇门遁甲的事情,她都听呆了,再看着这书生还是一脸微笑,心想也不知这书生听不听得懂,是不是在这里不懂装懂。
若有所悟,书生点点头:“这位肖兄弟竟然有如此本事,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沉寒指着马背上,书生赶忙走过去,为他把脉,忙手忙脚,仔细医治。
红叶此时走到沉寒身边:“那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沉寒坦白道。
“那你还告诉他这么多?”红叶有些着急。
沉寒笑了起来:“你当真不认识他是谁?”
“不认识。”
“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是他!”
“是他。”
红叶这时才想起来,白鸦是南圣孔昭的信物,那么所指的写信,大概就是南圣孔昭给姑姑的信。
堪回将肖且行安置马下,抽出随身的短针,压着肖且行几处脉络,笔直地扎入,再用真气将针逼出,推拿,运活,渐渐的,鲜红代替了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