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你们仨!”
简铭爵是个专业掮客,干这一手的,见过各式各样的货,所谓观其形而知其实,因此话里有话夸严小刀“绝品”,这话是真心夸他。
严小刀冷面一回头,毫不客气地回敬,对女士们说:“我给你们仨讲一笑话,以前我去临湾‘红场’夜总会玩儿,那儿有位老总他的绰号就叫‘俄罗斯红肠’,据说蒸都不熟、煮都不烂、进了炉膛子里烤仨小时愣都没软,最后愣是把那炉膛子都烫焦了,你们猜这‘俄罗斯红肠’是谁?”
仨女的拍手大笑,指着简铭爵。简铭爵是头一回听严小刀竟然会讲荤段子,一愣,继而也哈哈大乐。
靶场上一派祥和风光,他们临湾一地的社会名流聚齐了,一共七八位各公司集团的头面人物。
做东的渡边仰山当然是主角,殷勤招呼贵客。这人身材五短,头发稀疏,西装执拗地绷在已经发福的腰腹上,让点头哈腰的神情更添了滑稽相。
这不是枪械靶场,风情迤逦的南海岛屿一般没人玩□□之类,这是一间低调奢华的射箭靶场,最近两年圈内忽然就开始流行这项无聊的运动了。
游灏东神情严峻,性情也沉默寡言,手上腕上戴专业护具,一箭一箭地练习,技术相当不错。渡边仰山站在一旁笑容可掬,微颔着首:“这靶场简直就是给您量身修造的啊,游总!”
这人热情谄媚的程度像要跑过去端着靶子,自己当成一根靶位杆子,请游总向他的谢顶秃头开弓亮箭。
游灏东墨镜片下浮出遮不住的傲慢和自负。他右手中指常年戴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一看即是价值连城的上品翡翠。用翠戒装点着弯弓射箭的姿态,显出几分雍容的潇洒。
简铭爵也上来射,箭法一般,看出练过几次但不算高手。十箭出去能射个70环。
简铭爵眼神一领:“严总,你试试嘛!”
严小刀耸肩:“我没射过,我不会玩!”
简铭爵不怀好意:“一个爷们你敢说你没射过?你说你射没射过?”
严小刀:“操!”
严小刀大步就上来了,摆好姿势,拉弓开箭,姿势非常帅气洒脱,腰背笔直。弓弦发出裂帛之声惊飞了鸥雀,因为这一箭直接飞上树梢射鸟去了。
紧接着第二箭射到隔壁那只靶位上了。
第三箭,把坐在凉棚下闲吃瓜果的几位女士全给吓跑了,再不敢坐在近处。
围观人等大笑,渡边仰山那松皮肉脸都笑得抖动起来。严小刀自嘲地抖了抖弓:“不好用啊?哎呀,我手指手心真疼,剐着我了!”
“笨啊,你忘带指套和护具了!”简铭爵喊。
严小刀咧了一下嘴,皱着眉将两根指头含到嘴里,很夸张地吸着气。
……
射脱了许多靶之后,严小刀又不厌其烦地向渡边靶场里几位教员讨教,太阳临下山时,终于能打出几个8环。
渡边仰山笑着凑过来:“严总还是很有意思、很有兴趣的嘛!”
严小刀道:“隔行如隔山,领教了。”
渡边仰山眼眯起来只剩下两汪眼袋:“您的手没流血吧?”
“咳,流了一点,都让我自己给吸干了。”严小刀摩挲着手指。
不远处,游灏东一双眼透着精光,侧目冷冷地注视他二人谈话。
严小刀微笑道:“渡边老总,咱们也算是一个码头上常来常往,以后有许多见面机会,烦请您多多关照经常指教。”
渡边仰山一挑眉,连忙客气:“我们生意小,路途又遥远,还请严总将来在戚董事长面前多多关照我们啊,大家自己人嘛……哦,今天晚饭后,还请严总也赏个脸。”
严小刀平静注视:“怎么?”
渡边仰山深深地颔首:“我在酒店赌场水族馆还安排了节目,招待几位贵客观鱼,严总如能光临,鄙人荣幸之至。”
观鱼。
“好啊,我的荣幸,一定捧场。”严小刀微笑。
严小刀手一点不疼。
他怎么会流血?
他手上的皮比一块铁皮都厚。倘若伸手往渡边仰山那蹒跚下垂的脸皮上抹一下,他能给渡边抹出一脸血。
若干人往酒店方向走去,简老二还与严小刀继续闲扯着荤话。
只有游灏东一人面色阴沉,面露不满,拖拉在最后,遥遥盯着严小刀镀着晚霞色泽的背影。
他身后三名黑衣保镖,提着靶场老板渡边送给游公子的一堆高档礼品袋,仍难掩晦气。靶场周围空旷,草长莺飞。
游灏东低声盘桓:“看来没错了,严逍也是奔这条鱼来的。”
他突然回头看自己手下:“裴逸这趟到底来没有?这两号人如果一起来的,妈的,那咱也不用争了,直接打道回府吧。”
保镖低声汇报:“肯定没来,船上都查好几遍了,就他一个。”
游灏东摇头:“严逍一人来的?单枪匹马,胆量不小。这意思就是要跟咱们直接来硬的?他敢明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