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染成黄白色的东南亚裔肤色面孔,受雇拿钱办事的,不太会讲国语,也根本不用说废话了,目标就是越过严小刀直取凌河。
也幸亏杀手没有持枪扫射,或许因为自信,或者更多是顾忌误伤的可能。空间太小,剧场拥挤,数米开外到处都是身家不菲的贵客,哪个都伤害不起,哪个出了人命都是明晨的网络头条。
严小刀携着凌公子,确实太难打了,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肩膀生扛对方的袭击。对手瞅准空挡,突然伸出一枚铁爪削向他架住凌河的左肩。
那人右臂安装了一只金属爪子。这一爪削下来,不是削掉他的胳膊,就是削掉凌河的胳膊。
严小刀松手了,铁爪利器在他与凌河之间撕裂了空气,划出一道尖锐的楚河汉界。严小刀这一把顺势将凌河丢回轮椅上,一脚踹在轮椅扶手上,将那轮椅转着圈踹出了包厢。
他冷冷地转身,抬手劈向那黄发杀手。
严小刀掌心拳眼处,不知何时露出锋利白刃,以从下往上的姿势斜劈对手腹部、前胸、下巴、鼻梁一线!那人猝不及防,惊异地看着那道白刃几乎将自己开膛破肚、划开一道血线,连带下巴几乎被劈成“山”字型的两个瓣子。飞旋的液体顺着离心力崩射出来……
严小刀脸上溅了几滴血,转身奔出包厢。
剧院走廊内在沸反盈天的哄闹声中已经变成个毫无秩序的鸡场,各种禽类奔走,鸟毛乱飞。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包厢贵客纷纷离席躲避,有位长裙曳地的女士就在严小刀面前摔了个嘴啃地。
人影憧憧的走廊下,空荡荡的轮椅还在原地,由着最后一点惯性,转完最后一个圈。轮椅上却没有人了。
严小刀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瞳膜上一丛一丛的光圈开始发亮、发白,眼晕。
就这二十秒钟都不到,严小刀茫然地四顾,低声喊了几句:“凌河?!
“凌河!!!”
那部电梯上去,再穿个走廊,与吃饭的紫云楼一墙之隔,是一家佰悦中庭酒店的客房楼。
1608号房内热浪与香薰袭人,分贝和频率浪得几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甩掉墨镜和防霾口罩露出本来面目的男子,将床单裹出一片暧昧潮湿的狼藉。
赵女士撩着男人湿发调笑:“这不中用的,累啦?”
简铭爵虚喘半晌,心里暗自吐槽,这一进屋就不依不饶缠着老子干了一炮,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赵绮凤三十七了!妈的,母老虎一般,专门啃□□壮男人,剥皮喝血还吞老子的精/气。
赵绮凤道:“最近哪浪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简铭爵眼珠里都洇出湿漉漉的**气息:“我哪有那精力?哪个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阳气儿都吸漏了。”
简铭爵长了一张大长脸,俗话说的马脸,还有点鞋拔子。遮住下半脸的时候,也是浓眉大眼人模人样,然而下半脸一露出来就破坏了整体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他做生意怎么都不行,但男女关系很行,都说下巴长的男**/望也强盛。
把钱和好处从他亲哥哥简董事长那里划拉到自己手上,他的亲嫂子自然是个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桥梁”与合作伙伴。两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风流快活。
赵绮凤刷了几条短信,随手将手机扔回床头。
简铭爵**间随便瞄了一眼,突然从那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这又是你哪个浪的?”简铭爵冷笑一声。
赵绮凤迅速抢过去了,反而激起对方好奇心,又再抢回来仔细看了几眼:“这人是……”
赵绮凤斜倚床头若有所思:“刚看上的,如何?”
简铭爵眯细眼睛,盯了手机照片半晌道:“这忒么是……严小刀吧?”
赵绮凤反而诧异了:“你认识?谁?”
简铭爵更诧异:“你不认识他?……你开玩笑吧,你‘敢’看上他?!”
这回被激起好奇心的绝对是赵女士了。
“你知道他谁?”简铭爵把手机重重往枕头上一丢,语带讥讽地冷笑女人胸大无脑,“宝鼎集团的龙头老大戚宝山你知道吧?”
赵绮凤耸肩,知道啊,见过两面,做生意是很厉害,但其人也就普通稀松平常人,怎样?
简铭爵眼底的**混混气质都烟消云过了,难得正经说一句话:“戚宝山戚爷这些年从老城杀到新城,在临湾新区和港口占山夺地、呼风唤雨,你当他是吃素斋饭的?
“我都听我大哥说的,戚宝山手底下猛将如云——当然现在也金盆洗手了——他有两个左膀右臂帮他打天下的,其中一个,‘百手’裴逸,另一个,‘小刀’严逍。”
赵绮凤暗自喃喃重复了一句:严逍。
刚点起一丛小火苗的心思,顿时被泼半盆冷水,却又十分地不甘心。
简铭爵忍无可忍地狠命再泼出剩下半盆冷水:“别他妈做梦了,宝贝儿,严小刀是戚宝山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