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缙离开汉州之前,褚凝终于做了决定,答应了他替别人发出的邀请。
市博物馆的实习工作的确是不错,但海关的实习工作显然更加难得。
最重要的是,经过他们一个暑假的努力,市博物馆的鉴定人手已经足够。就算褚凝继续去实习帮忙,也不过是加快一下他们的工作进度而已。
海关就不一样了。
那边是真的急缺人手。
而且,褚凝除了鉴定学院的实习报告要写之外,还要写商学院的实习报告。
这方面,海关也比市博物馆更加适合。
时缙对褚凝的决定并不意外。
他很痛快的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让褚凝通过他的电话和对方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就让他们自己互留联系方式去沟通了。
看着褚凝拿着电话和对方聊得越来越投机,被遗忘了的时缙忍不住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啊?
本来他和褚凝就都是工作狂,一年到头才见上几次面而已。可就算是这样,他们每次见面,也不都是能够顺利的聚在一起的,总有些旁的事情要做。
现在倒好,褚凝去了海关,若是让那边的人发现她的鉴定才华,怕是恨不得能将她长长久久的留下来才好,那他们见面的机会岂不是会更少了?
一想到这里,时缙的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
他突然有些理解古时那些幽怨的诗词了。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虽然他才是男的,但这种时候,大家的心情其实都是一样的。
褚凝完全不知道时缙心里的那点儿小哀怨,她开开心心的送走了时缙,又和韩馆长打了声招呼,很快就定下了去粤省的机票。
韩馆长虽然对褚凝不能再到市博物馆来实习有些失望,不过褚凝能有更好的去处,他也很为褚凝高兴。在得知了褚凝接下来的工作之后,韩馆长还主动给褚凝讲起了一些和古董走私有关的事情,甚至还给自己在粤省那边的同行朋友都打了个电话,让褚凝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就去找他的朋友们,给了褚凝不少帮助。
褚凝对此十分感动,再次在心里遗憾,现如今都离开了学校的她和韩馆长,是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师生了。
邹钰铃得知褚凝不留在汉州要去粤省,更是满脸的失落:“贝贝去了京城,我还以为你能跟我一样留在汉州呢。谁知道你现在却要去粤省……那我们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面啊?”
她现在更真切的感受到了众人各奔前程的残酷现实。
“我们明年才毕业呢,大家中间都要回来和导师确定毕业论文的事情,见面的机会肯定会有的。”褚凝安慰她道,“再说了,就算不能见面,我们平时也可以打电话啊!到时候你有空了,也能去粤省玩儿。我先去把地头摸熟了,到时候给你和贝贝做向导!”
邹钰铃也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如今被褚凝这么一劝,失落的心情很快就恢复了不少。
褚凝去粤省的时候,邹钰铃还去送机了。
粤省海关对褚凝的到来十分重视,还派了个职位不低的官员前来接机。
对方正是拜托时缙牵线的汉州“老乡”,柴成贤。
褚凝第一眼见到柴成贤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意外。
主要是他们通话的时候,柴成贤的声音听起来老城稳重又不失风趣。所以一直以来,褚凝心目中的柴成贤的形象,应该是和时缙差不多的壮汉,顶多在气质上更文雅一点儿,或许还戴了副黑框眼镜。
可没成想,柴成贤竟然长了一张白嫩嫩的娃娃脸,浑身上下的打扮也是往休闲、年轻上靠。
如果不是柴成贤先认出了褚凝,她绝对不会把这样的外形和柴成贤在电话里的声音配对上的。
这哪里还是什么壮汉,哪怕说他是未成年恐怕都有人信!
或许是褚凝眼中的意外太过明显,柴成贤在和褚凝确定了身份之后主动笑着解释道:“我这张脸看起来是不是很有欺骗性啊?我跟你说,我们平时工作的时候,要是遇上什么难缠的客人,只要派我出马,那迷惑性绝对是最高级的,对方的警惕性也会下降不少。就凭我这张脸啊,这些年竟然也立了不少功劳。我这些年来能顺利升职,靠的可全是它!”
没想到柴成贤这么会说话,在电话里本就和他相谈甚欢的褚凝差点儿没笑弯了腰。
两人的初次见面,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头。
柴成贤一路开车,边走边聊的把褚凝送到了海军的女兵宿舍。
“我们海关的空闲房子基本上就改成仓库了,我又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痛快,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地方给你住。”柴成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海军这边的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离我们平时上班的地方也近。就是他们这儿每天都要训练,所以有时候半夜睡觉会听到一些异样的动静,你或许会有一些不习惯。不过你放心,我们那边已经在尽量安排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肯定能给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