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略不知道女儿脑子里的想法已经走偏了,他微微笑道:“我以前经常来这里找度尘,来的次数多了,大家自然就熟悉了。”
褚凝却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在父母离婚之前,父亲虽然也和度尘大师相识,但一年之中顶多也就到雷光寺来个两三次。
和那些每逢初一十五就到雷光寺烧香拜佛的信众相比,褚英略即便和度尘大师相熟,他给寺中僧人的印象也不会太深。
能让父亲和寺中僧人熟悉到如此地步的来往,在父母离婚之后,他来寺中的频率,到底是有多高啊?!
褚凝不相信,来寺中如此频繁的父亲,每一次都是来和度尘大师闲聊的。
难不成,父亲还真的动过出家的念头?!
褚凝浑身一震,细思恐极。
褚英略没有注意到褚凝在开小差,他很快就带着褚凝到了度尘大师的院子,招呼也不打一声,径自推开院子大门就走了进去。
“度尘,我来了!快把你的好茶端出来!”刚进院门,褚英略就大声喊道。
“褚施主,贫僧的院门已经被你推坏了三次了。”度尘大师略显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若还不收敛的话,这扇院门,很快就要进行第四次修补了。”
慢了一步的褚凝走进院子一看,原来度尘大师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呢!
听了度尘大师的话,她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的院门看去。
这扇院门就是很普通的木门,没什么特殊的造型,也没什么多余的雕花。仔细一看,这木门表面纹理通直、花纹清晰,就是很常见的榆木。
榆木是我国一种常见的树木,主要生长在北方。它质地硬朗,纹理粗狂豪爽,从古至今都备受欢迎,是常见的家具材料。
度尘大师这扇榆木做的门,看得出已经有不小的年头了。木门一些边角的地方都有损坏,而且还能看出修复的痕迹来。
褚凝心里一跳。
难道这些修补的痕迹,都是父亲造成的?
“这绝对不能怪我!”褚英略对度尘大师的指责并不认可,“我的力道又不大。你这院门之所以坏得那么快,绝对是质量不过关!度尘你作为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可不能因为一扇门,就讹诈我啊!”
度尘大师的表情更无奈了。
他似乎是习惯了褚英略的耍赖,对此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邀请褚氏父女坐下。
褚凝小心的和度尘大师打了声招呼,度尘大师对她的态度倒是比对她父亲要好多了,不但冲褚凝笑了笑,还主动给褚凝倒了杯茶。
褚凝小声的道谢。
褚英略却是完全没有顾忌,自己拎着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就喝下了肚。
他喝了一杯还不算完,伸手又往茶壶抓。
度尘大师将他拦了下来:“褚施主,茶不是这么喝的。”
照褚英略这喝茶的法子,这小小的一壶茶,两三下就能被他给喝光了!
褚凝低着头,默默的盯着自己面前茶杯里的茶不说话。
她总觉得,和度尘大师见面后的父亲,一下子变得幼稚了好多,就跟突然间回到了童年,和小伙伴一起玩闹的时候一样。
“哎呀,这喝茶嘛,喝的就是一个心情,又何必拘泥于是怎么喝的呢?”褚英略大大咧咧的道,“度尘,你佛心不稳啊!”
度尘大师更无奈了。
他不再插手,任由褚英略喝茶如牛饮。
“小褚施主,今天是来寺中上香的?”度尘大师将目光落在了褚凝身上,“是来求平安的吗?”
度尘大师眼神通透,对上度尘大师的眼睛,褚凝有种自己的小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褚凝点点头:“回度尘大师,算是吧。”
她不求平安,只求心安。
度尘大师没有追问,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褚凝,突然道:“小褚施主,贫僧上次帮你串好的佛珠,你没有戴在身上吗?”
褚凝一愣:“那串佛珠,我送给有需要的人了,并没有留在身上。”
度尘大师了然的道:“原来如此。”
褚凝也是一阵恍然。
是因为她没有将佛珠留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招来了晦气吗?
原来那串佛珠,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不过,即便是这样,褚凝也不后悔。
只是一点晦气而已,她又不是应付不了。
相比之下,这种有着神秘功能的佛珠留在经常遇到危险的时缙身边,更让她觉得值得。
褚英略虽然一来就冲着喝茶去了,但他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女儿和度尘之间的谈话。
那佛珠的事情他也知道,却不知道原来女儿把那开光过的佛珠手串送了人。
“怎么,那佛珠很重要吗?”褚英略赶紧问道。
度尘大师道:“令爱命格奇特,虽福缘深厚,却也容易沾染晦气。贫僧开光过的佛珠,对驱逐晦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