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要不是褚凝好运气,遇上王老这么个一直待在国外没收徒的老前辈,她根本没机会拜这样德高望重的界内前辈为师的。
而褚凝这样的运气,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席琨是家里幼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责任和负担,从小也是被宠着长大的,所以一向活得随心所欲。旁人看在席家的面子上,也对席琨多有忍让。
也是因此,养成了席琨有些自大的性格。
他在别人面前嚣张惯了,因为今天的大阵仗,又对褚凝不满,迁怒到了褚英略身上。偏偏孟东岳这个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又是褚英略的徒弟,他当然要找到机会嘲讽一番了。
可席琨没想到的是,孟东岳竟然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这让他如何能忍?!
“孟东岳,你这话什么意思?!”席琨脸色一沉,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不善的看着孟东岳。
同桌的两家人没想到这俩人说翻脸就翻脸,在片刻的呆愣之后,很快就站了队。
“字面上的意思。”孟东岳却没将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正事也不干的席琨放在眼里,“你要是听不懂,就回去多读两年书,肚子里也多装点墨水,别以为买了个文凭就可以冒充高材生了!”
席琨也是从汉州大学毕业的。不过他当年高考的时候,连三本线都没有达到,离汉州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就差得更远了。
只是席家人才辈出,又家大业大,在汉州大学有些关系,又赞助学校盖了两幢宿舍楼,所以很顺利的就为席琨争取到了破格去汉州大学念书的资格。
大学四年,席琨都是混过来的。每次考试,他也都是贴着及格线飘过……还是抄来的那种。
就连毕业时的论文和答辩,也有人为他准备好,他只需要照着读一遍就行了,学校老师也不会为难他。
从汉州大学毕业之后,席琨还是每天混着日子玩儿。他看不起那些凭自己本事考上汉州大学的人,每次跟人说到读书这个话题,也总喜欢把自己怎么进的汉州大学,又怎么从汉州大学毕业这事儿拿出来说上一遍。
在他看来,能用钱办到的事情,那就都不是什么大事,也犯不着为此付出心血。
那些一个劲儿埋头读书的人,根本就是傻子。
久而久之,哪怕这本来只是一件少数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也变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大家虽然在心里看不起他,但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在公开场合拿这事儿下他的面子。
说席琨的文凭是花钱买来的,这事儿也不算差。
席琨没想到自己都翻脸表明态度了,孟东岳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还嘲讽自己,顿时心头火气,猛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姓孟的!你今天就是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
全桌人都眉头紧皱,席家其他人更是吓了一跳。
平日里席琨怎么犯浑怎么发脾气他们都不关心,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可不能任由席琨胡来!
察觉到全场客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席家人心中暗暗叫苦,坐在席琨身边的两位小姑娘更是如坐针毡,一人一边拉着席琨的衣袖小声的道:“三哥!你快坐下来!”
早知道三哥好端端的会突然发疯,她们今天才不会出来呢!
就算出来了,也绝对不会跟三哥坐在一块儿!
难怪哥哥们都不愿意挨着三哥,只有她们俩心软留了个位置给三哥,结果竟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不提席家两位年轻姑娘心里有多懊悔多羞窘,此刻的孟东岳愣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席琨,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肴。
就席琨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席琨提到了他的师傅,他才懒得搭理呢!
席琨虽然混了点,但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冒失。原本他也正打算顺着自己两位堂妹递过来的台阶坐下来算了,可一看见孟东岳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自己只是个小虫子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似的,席琨脑袋里就跟火山爆发似的,那股火气是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了。
“坐什么坐,你们别拉我!”席琨将两位堂妹的手甩开,直接指着孟东岳道,“孟东岳,你今天要是不跟我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孟东岳终于抬头看了席琨一眼,那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
席琨又要炸毛,他的母亲蔡佳蓉却已经不顾仪态的跑了过来,死死的拉着他的手道:“琨儿,听妈妈的话!坐下!”
没见这全场除了孟东岳之外,可没一个再动筷子的,全都看着这边呢!
今天是王老收徒的大日子,要的就是一个喜庆安稳。谁要是在这时候闹事,那就是公然不给王老面子!
更何况,席家还拐着弯儿的和王老有亲戚关系,就更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拆王老的台了!
亲妈出马,席琨的理智渐渐回拢。
他一个侧头,就看见自家亲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