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说得有理有据,哪怕有人心有疑惑起身询问,也能得到她明确而又细致的回答,几乎把这件粉彩富贵罐从里到外分析了个透彻,仿佛将其解剖了似的,把每一个细节都摊开了摆在大家面前。
学生们听得认真,老师们就想的比较多了。
这个褚凝,表现得很厉害啊!
她毫无疏漏的表现,丝毫不亚于上午的古维!
可古维是博士生,褚凝却只是大二的普通学生而已。这二人之间的差距,不提别的,光看学历,就已经差了一大截。
不少人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褚凝一个杂项专业的学生,竟然会跟着瓷器鉴定专业的学生一起。
她对瓷器的了解,简直比瓷器专业的学生还要深厚!
讲完粉彩富贵罐,褚凝道:“各位老师、同学们,我的解说暂时就到这里。谢谢大家听我说了这么多,若是我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大家也可以提出来,一起交流学习。我一定虚心接受。”
她的语气很诚恳,和之前的咄咄逼人以及委曲求全都很不相同。
底下坐着的同学们互相看看,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一时间,众人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褚凝的厉害之处。
没人提问题,褚凝也就顺势结束了自己的解说,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
吕嘉梵回过头,佩服的冲褚凝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对褚凝刚刚的表现非常赞赏。
褚凝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她什么都不用说,反倒更让人猜不透。
看着这样处变不惊的褚凝,宣院长发现,连自己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姑娘了。
她在瓷器鉴定上很有一套,这是毋庸置疑的。
更重要的是,她还能屈能伸,沉稳老练扮可怜卖乖那也是一样不少,还不会惹人厌恶。
这可是为人处事最难得的本事之一。
这样的学生,可实在是不好找啊!
宣院长突然有些嫉妒韩教授的好运气了。
他叹气道:“老韩啊,你这学生可不得了啊!我记得,她好像还在念大二?这么年轻的学生,就能把专业课学得这么好,也算是你们学校的头一份儿了吧?”
韩教授对褚凝的表现也很意外。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当然是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学生的。
“褚凝确实是在念大二,而且她的专业是杂项,可不是我们现在交流的瓷器。”韩教授一脸与有荣焉的道,“只是因为她在瓷器鉴定方面确实做得不错,所以我这次才破例,把她算进了瓷器鉴定的小队。”
他这也算是给大家解释,为什么如此年轻的褚凝,会出现在瓷器鉴定的队伍里了。
宣院长听得更惊讶了:“杂项?现在学杂项的女生可不少,学得出色的那就更少了!褚凝同学既然在瓷器鉴定方面有专长,为什么不直接念瓷器专业呢?”
虽然古玩专业都不好就业,但相比之下,瓷器专业的就业机会,可比杂项专业的要多得多了。
韩教授含笑道:“褚凝在古玩这一行很有天分,倒不止是局限于瓷器这一类。在瓷器鉴定这方面,我们这些做老师的,能教给她的实在是不多。让她留在瓷器专业,那也是浪费她的天分和时间而已。反倒是杂项,涉及的方面太广,她也还太年轻,难免会有些疏漏的地方。我们老师能帮她的,也就是帮她查漏补缺了!”
宣院长像是重新认识了褚凝似的,认真的又把褚凝打量了一遍。
主要是韩教授这番话,给褚凝的评价太高了。
褚凝稳稳的坐着,像是没看见宣院长的目光似的。
宣院长对褚凝的重视又高了几分。
褚凝只是这场交流会中的一个小浪点,很快,大家就又开始了今天要鉴定的第三件瓷器。
这第三件瓷器,竟然是一件钧窑天青色花斛。
在汉州的时候,褚凝曾跟着孟东岳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在那场拍卖会上,她就见到了一件钧窑海棠红花斛。
若是单独看这一件所谓钧窑天青色花斛的话,的确是十分精美,和真品简直没什么差别。可是在见过真品之后,褚凝怎么看这件天青色花斛怎么都觉得别扭,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自己的答卷上写下了仿品二字。
估计今天参与鉴定的学生们都没有想到,宣院长为他们准备的瓷器,竟然没有一件是真品!
褚凝开始怀疑,这些瓷器,真的都是从京城博物馆借出来的吗?
如果真是的话,估计宣院长都把京城博物馆里的高级瓷器仿品给一网打尽了吧?!
要是谁被宣院长这个招牌身份给迷惑了的话,那今天这场交流会,估计那人是不会有什么正确结果的了。
果不其然,第三次鉴定结果出来,有不少人都鉴定这件钧窑天青色花斛为真品。
除了这件天青色花斛本身的制作工艺的确足以以假乱真之外,不少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