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叔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聊得高兴的郁泳姣翻起脸来竟然会这么快,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薛老板早就猜到这些年轻人不可能有胆子真和自己对着干,他嘲讽又得意的看着杨二叔,慢悠悠的道:“姓杨的,你还能找来帮手吗?我告诉你,不管你找多少帮手来,今天都必须把这破桌子给我退了!”
杨二叔一个乡下汉子,能狠着心把一张桌子卖出四百万的高价,那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乡下汉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被薛老板带人堵了个正着,轻易跑脱不了。要是郁泳姣等人能站在他这一边,他还能仗着人多和薛老板周旋一下。
只要今天能先把薛老板吓走,他就能有时间带着钱赶紧跑人。
到时候,薛老板再想来要钱,也根本都找不到他!
至于那桌子到底是不是明朝的,他才不管呢!
不管什么朝代那都跟他没关系,只有手里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杨二叔眼珠子一转,立刻板起了脸,一脸严肃的看着郁泳姣道:“我说小郁,以你我的交情,你怎么能说自己是路过的呢?之前我卖东西给你的时候,咱俩可都说好了的。我卖薛老板的那张红木桌,也是多亏了你。我们不是还说好了,明儿我就去给你转账的嘛!”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话里有话啊!
其中蕴含的东西可不少!
薛老板那威胁的眼神也从杨二叔身上,转移到了郁泳姣身上。
他想起自己和那姓杨的在讨价还价的时候,郁泳姣刚好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而且,要不是郁泳姣在场的话,他也不会同意四百万这样的高价。
难道,这两人真是一伙儿的?
他们竟然敢蒙自己!
郁泳姣被杨二叔那话吓了一跳,周围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更是让她如坐针毡。这下子见薛老板看了过来,郁泳姣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沉着脸道:“杨二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杨二叔既然下定决心拖郁泳姣下水,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让郁泳姣脱离出去。他故意沉着脸生气的道:“我说小郁,翻脸可不是你这么翻的。我卖你的那东西,可还在你包里放着呢。换了是别人来买,我怎么可能会以那么低的价格把东西卖出去?那就是我给你的订金啊!”
郁泳姣这下是真急了。
她刚刚看似在杨二叔那里看中了一件茶壶,实际上却是看中了茶壶底下的那张茶盘。
她买下茶壶的时候,借故让杨二叔把茶盘搭给了她。
现在,茶盘在她包里装着,可那茶壶,却只是让江达材随手拎着而已。
主要也是因为茶壶的体积太大,并不适合放进包里。
可谁知道现在,杨二叔提起卖给她的东西,却没有提他们真正交易的茶壶,反倒提起了放在她包里的搭头茶盘!
这不应该啊!
难道杨二叔知道自己真正想买的东西?
可要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以那么便宜的价格把茶壶卖给自己,还那么痛快的答应把茶盘当做添头呢?
郁泳姣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却是慌了,下意识的就把挎包的肩带往怀里拉了拉。
事实上,杨二叔会提起郁泳姣的包,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卖出去的那茶壶看起来很普通,根本没什么可提性,也糊弄不住薛老板。
可包就不一样了。
薛老板看不见郁泳姣的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猜疑心肯定就会越重,也就越不可能放郁泳姣等人轻易走脱了。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会歪打正着,正好踩着郁泳姣心里拉着的那根线了!
薛老板原本不怎么相信杨二叔说的话,可是郁泳姣的反应,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这两人之间真是有猫腻啊!
“郁小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和这姓杨的不是一伙儿的吗?”薛老板咬牙看着郁泳姣,“姓杨的不把钱退给我,你们这些人,就一个都别想跑得了,都给我通通留下来吧!”
郁泳姣的脸色漆黑一片,她周围的同学却是炸开了锅。
不管郁泳姣和那姓杨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早知道会惹上这么一摊子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郁泳姣走这一趟的!
今天走这一趟,真是让他们重新认识了一遍郁泳姣。
褚凝沉心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不动声色的将心慌意乱的吕嘉梵拉到了自己身后。
待会儿这里要真出了什么状况,她恐怕还得护着吕嘉梵点儿。
郁泳姣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轻易走得了了,她顾不上向周围的同学们解释什么,只是对薛老板道:“薛老板,我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们这么多人,你想把我们留下……要怎么留?”
薛老板冷笑一声:“跟我玩心眼儿?你还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