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后的笔筒,看起来已经和当初在地摊上的时候全然不同。
褚凝刚在地摊发现这个竹笔筒的时候,笔筒整体看起来乌漆漆的,满是尘土和污垢,完全就是一个老旧的竹筒模样,别说跟古玩搭上关系了,就算是丢在路边,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肯多看一眼。
不过现在,整只笔筒已经被褚凝清理干净,早已焕然一新,仿若重获新生,浑身上下的陈旧痕迹,让它看起来不再显得邋遢肮脏,反倒多了一分历史的沉淀,让人光是看在眼里,就觉得非常的舒服。
而将笔筒拿在手中,笔筒本身的光滑触觉,就更让人爱不释手了。
韩教授对笔筒表现出来的状态有些惊讶。
要是这只笔筒是以如今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地摊上的话,一定不会被那些常年混迹于古玩街地摊的老手们漏走的。
不,应该说,要是这只笔筒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副样子,它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地摊上,而是早被摊主以高价卖进了古玩店,或是相熟的古玩爱好者。
“这笔筒,你清理过?”韩教授爱不释手的拿着笔筒,抬头问道。
“是的。”褚凝回答道,“笔筒刚买回来的时候沾染了不少灰尘,所以我就自己动手,清理了一下。”
没想到还真是褚凝自己的手笔。
韩教授看着眼前年轻的褚凝,不禁感叹道:“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你请哪位大师出手清理的,却没想到竟是你自己亲自动手。你小小年纪,有这样一手本事,当初怎么没报考我们学院?”
要将一件弄脏了的古玩清理干净,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有些甚至需要一些非常特殊的处理方法。
稍有不慎,古玩不但不能被清理干净,反倒很有可能遭到破坏,受到一些无法修复的伤害。
所以,不管是修复古玩还是清理古玩,都是一件非常考验手艺的事情,不是有本事的人,是不敢擅自接下这样的活的。
就算有人肯接,还得看古玩的主人,会不会信任出手的人。
而手艺的能被大家信任的人,往往都有着经年的经验,通常年纪都不会小。
像褚凝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会愿意学这种比较枯燥的本领了。
褚凝笑道:“因为家里有长辈喜欢古玩,我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就学了些东西。至于专业……不管我学的专业是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古玩的兴趣。”
韩教授赞同的点点头,却多少有些遗憾:“难得你有这样的天分,却分心在别的专业上,真是暴殄天物。”
这样的话题,涉及家庭*,褚凝没办法回答,只好微笑以对。
韩教授也没继续说下去,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笔筒上面:“这笔筒的年代应该不近了,确实是一件古物。而且这笔筒上面刻画的竹图也很有个人风格,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韩教授陷入了沉思当中,努力在脑海中回想。
褚凝却是听得恍然大悟,心底大生佩服。
她只是因为突然由子冈牌得来的异能,和笔筒底部的刻字,以及竹筒本身的年代表现,这才推算出了笔筒的来历。而笔筒上的竹图风格,明明是那么明显的一条线索,却仍然被她忽略过去了。
果然教授就是教授,她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比不上的。
“我想起来了!”韩教授突然一拍桌子,面带兴奋的道,“褚凝你先等一会儿。”
话音未落,韩教授已经匆匆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在电脑上一番操作,很快就找出了一张照片。
他脸上一喜,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褚凝,兴奋的道:“你看看,这幅画的风格,和笔筒上的竹图是不是很相似?”
褚凝:“……”
韩教授让褚凝看的画,是一幅竹石图。
竹画本身并不算复杂,就是简单的竹子和石头而已。不过画这幅画的人显然画技高超,将简单的竹石画得很有意境,构图更是极有大局观,让整幅画面充满了张力,更让人在这一幅简单的竹图中,感受到了千里江山的魅力。
这副竹石图,显然是文人以竹石寄托精神情怀的中国文人画的典范之作!
不说这竹石图绝对是出自大师手笔,就这幅图,和笔筒上那简单的竹枝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也不知道韩教授那火眼金睛到底是怎么看的,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笔筒上简单的竹枝联想到了这幅意义深远的竹石图。
或许这两幅画的风格的确很相似,可她对书画一道并不精通,完全看不出来啊!
面对韩教授的问话,褚凝真是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韩教授倒是不介意褚凝的无言,反倒兴奋的继续说道:“这幅潇湘竹石图,是苏轼流传下来的名作之一,也是大成之作。而笔筒上的竹图虽然很简单,笔画也还有些幼稚,但是从风格上来看,这两幅图分明是同出一源,极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韩教授认为笔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