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欣悦也锁紧了眉头,显然她也同意方歌的观点。
“可是这样说不通啊!”孙欣悦也想不明白了:“既然刘清明没有求死的念头,他为什么会那么从容的喝下有毒的可乐呢?”
“从容么?”方歌冷笑:“不见得吧?”
“你什么意思?”孙欣悦眉头压得很低:“你是怀疑我的专业性么?”
“当然不是!”方歌忙否认,开玩笑,打个电话都能扯到诚意上,方歌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人记恨上了,忙道:“我是从死者的动作上看出来的!”
“动作?”孙欣悦还是不明白:“我们抵达现场的时间距离死者死亡的时间并不长,死者并没有形成尸僵,从他的动作上能看出来什么?”
“当然能!”方歌比划起来:“孙医生,你还记得吧?当时我们看到死者的时候,他的双手是呈交叠状捂着脖子的。”
“没错!”孙欣悦点头,但她还是说道:“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死者的死因系中毒,他双手捂着颈部的动作是出于本能而已。”
“不!”方歌严肃道:“我不否认死者会本能的把手放在颈部,但是位置错了!”
“这怎么可能?”孙欣悦眉头拧成一团:“位置怎么可能不对!死者的手的确是在……”话还没说完,孙欣悦忽然一副懊恼的样子:“没错!位置的确不对!我真是猪脑子!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想到了?”方歌问道。
“嗯!”孙欣悦的脸色很难看:“死者的双手呈交叠状放在脖颈的位置,一开始我只把这当成了本能反应 ,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经过你的提醒,我忽然想起来如果死者事前知道可乐里有毒仍然喝下的话,因为痛苦,他的手的确会向颈部去捂,但是不会那么靠上!死者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刚刚喝下去的可乐给抠出来的样子,但是毒的太快,死者还来不及展开抠嗓子的动作就毒身亡了。”
“没错!”方歌点点头:“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另外,死者的瞳孔是放大的,当时我以为是因为死亡瞳孔自然放大的原因,后来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死者对于自己的中毒也很意外,所以才会瞪大瞳孔,毕竟就算瞳孔放大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达到那个地步。”
“是!”孙欣悦也跟着点了点头,但她还是为难地说道:“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只是根据猜测是没有办法给案件定性的,如果不能十分肯定这起案件是谋杀,那么等死者家属来了,只要他们不同意解剖尸体,我们还是不能动尸体!”
方歌叹了口气,这就是难题所在!
“不行!”
孙欣悦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方歌一个没坐好,脑袋梆的一声撞到了玻璃上。
“我说孙医生,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方歌忍不住抱怨道。
孙欣悦没空搭理方歌的抱怨,她冷冷说道:“我要回局里一趟,你要不要去??”
方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再去看尸体?”
“没错!”孙欣悦神情严肃:“之前我一直认为死者是自杀,所以还能等下去,可是现在既然确定死者是被谋杀的,那怎么还能坐得住?只要是谋杀,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只是我们还没有现而已!我相信,尸体一定会告诉我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方歌听的心里直毛,他虽然对破案很感兴趣,但是让他大半夜的去检查尸体,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害怕了?”看方歌那个样子,孙欣悦不禁打趣道:“要是害怕我就直说,我把你放在公交站那,这个时间公交车还运行呢!”
方歌忍着心里的不适,摇摇头道:“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害怕什么!”
孙欣悦摇摇头没吭声,心道既然你方歌愿意逞强就逞强,只是到时候别吓的尿裤子就行!
其实方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反应和他小时候的阴影不无关系!
虽然没有看到父母死亡时的惨状,但是方歌比别的孩子要早熟很多,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曾听说过碎尸案,毕竟龙凤镇是个小镇,一点屁大的事儿都能当成新闻传好多天,更不要说碎尸案这样的大新闻了!
每当那些人绘声绘色描述的时候,方歌总是默默的听着,然后悄悄走开。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里,方歌既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父母案子的细节好以后为他们报仇,但是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像每次查案的时候方歌都尽量让自己不要看到尸体,越惨的越不能看,这很容易引起他心里的阴暗面来。
孙欣悦开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Q市刑警大队刑侦技术科法医办公室。
“不是不能解剖么?”眼看孙欣悦把自己往解剖室带,方歌不禁疑惑道。
“再做一次尸表检查!”孙欣悦扔给方歌一副手套,自己带上口罩,说道:“一定会有现的!”
方歌麻利的戴上手套,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到尸体,心里还是有几分过不去:“我可以不去看么?”
“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