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骂我得很过瘾?”他冷冷的道。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像是做贼被当场捉了赃。
“继续骂,我想听听还有什么死法。”
白衣魔鬼一撩衣摆,居然在脏兮兮的屋脊上坐了下来,一举一动仍是那么优雅。
沈如眉张了张嘴:“没了。”
“什么没了?”
“想不出来别的死法了。”她摊摊手。
当面咒他?她还有儿子要养,她还不想死。
白衣魔鬼勾勾手指,海东青便呼的一声落在他身边,凶性尽敛,乖顺得像只小鸽子。
他的手缓缓抚着凶鸟背上的羽毛:“想把我的小青拔了毛,劈成两半,一半炖一半烤,再扔给野狗,野狗都不吃,嗯?”
他语气平缓,听不出怒意。
可沈如眉却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来的?”
“哼!”
回答她的是白衣魔鬼的一声冷哼。
“你怕死?”他冷冷问。
“当然怕死,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怕死。”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他面前,她没必要说谎,更何况,说谎也瞒不了他。
她盯着他瞧,忽然发现他今天有一些异样,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就是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
“你受伤了?”
白衣魔鬼没有说话。
她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找她治伤来了。
“我给你把一下脉。”知道他不会揭下面具,她也不提那样的要求。
白衣魔鬼伸出手来。
她将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脉博,片刻后,她收回了手。
“你受的是内伤,寒气入体,我给你开一味药,三天就好。”
房顶上没有纸笔,她便随口念出药方,还有煎药的法子,她知道白衣魔鬼入耳不忘,一定记得住。
白衣魔鬼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要是本座的伤好了,便饶了你今天辱骂本座之罪。”
“多谢主人开恩。”她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人?”白衣魔鬼语气也含着浓浓的讽刺。
沈如眉若无其事的挑了下眉梢。
“我答应过你,要治好你的味觉和嗅觉,难得你今天来了,我想给你治一治。”
“怎么治?”他狐疑的看她。
“针炙。”
从房顶上下来,白衣魔鬼跟在她后面,走进她的小医庐。
她取出针炙用具,走到他面前。
他似乎微微皱眉:“要针哪里?”
“手。”她答。
“手?”
“不错。”她知道他心有疑问,却懒得解释:“这是医术上的问题,你想知道可以去翻医书,我的时间有限,也不想传课授业解惑。”
白衣魔鬼似乎有些恼怒,打鼻孔里哼了一声。
“在本座面前,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
“我怎敢?”她微笑。
“难道你不想杀我?”
“不想。”她淡淡道,“你明知道我杀不了你,对于做不到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费那种心思。”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白衣魔鬼又冷哼一声,双眸炯炯,透过面具盯在她的脸上,“其实你有机会下手,难道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