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子只听得紧张到呼吸都屏住了,他心想要是换了自己在场,也肯定像那些御林军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亲迎北齐三公主进城,这是多么荣宠的大事,给足了北齐国的颜面。
可是却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当街用银票去砸三公主的脸,这家伙自己不想要命了,可他却把整个西楚百姓的脑袋都擒到北齐国的裤腰带上了!
这要是三公主发起怒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小秦子想都不敢想!
要是三公主不知道扔下来的东西是银票还好,还能想法子糊弄过去,就说是楼上的客人不小心扔下来一些废纸片,虽然也是对三公主不敬,但总比现在这种直接的羞耻要好得多!
对三公主扔银票,这行为是什么?
就像是去酒楼喝酒,叫了唱曲的小妞儿来唱得好给的打赏,又像是去怡红楼叫了粉头来服侍,服侍好给的买花钱,还像是去戏园子看戏,看到戏子长得好唱得好扔到台上去的赏钱!
人家堂堂北齐国三公主,如何能忍得住这样的羞辱!
小秦子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眼前好像出现了血流成河,大杀四方的场景。
发生了这种事情,别说在这酒楼上扔银子那傻货是砍头的事,怕是连这一整条街的百姓们都要被他给连累了。
因为人多眼杂,谁也不会知道这银票是谁扔的,找不到正主儿,那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小秦子知道,只要三公主一怒,皇上无论如何都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否则就等于是西楚的百姓当众打了三公主的脸,而皇上却不为三公主出气,三公主一怒回国,两国联姻之举就此作罢。
要是往好里说,大不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可要是往坏的方向想,北齐国君要是为了三公主而冲冠一怒,那西楚则危矣!
小秦子想得心都抽抽了。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忙抓住那老头儿的衣袖问道:“皇上呢?皇上不是走在三公主的花车前面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他一定会知道,皇上马上派人封锁了那片酒楼,然后派人上去搜查,将那个扔银票的家伙抓起来交给三公主砍头出气了,是不是?”
老头儿把衣袖从小秦子手里挣出来,一脸心疼的道:“别拉别拉,我老头儿可就是一件好衣服,平时都不舍得穿,只有大日子才拿出来穿穿,你要是给我扯破了,你赔得起嘛你!”
小秦子急得从鼻孔里往外喷火,想要听到下文,可是听那老头儿翻来覆去的叨叨他那件破衣服,让他恨不能去挠墙。
“好了好了爷爷,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不该扯您老人家的衣服,这件衣服多少钱,我现在就赔给你,十两银子够不够?”小秦子只想让这老头儿闭嘴,接着往下说正事。
他伸手入怀去掏银子。
虽然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是他一个月的俸禄银子,就这样给出去他也不是不心疼,但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他只想花这十两银子买一个痛痛快快,耳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