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扎得墨川千疮百孔,喘不过气来。
他重重地呼吸着,(胸xiong)口像是沉甸甸地压了一块大石头,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不错,周太后说的全都不错,这次虽然在岳州城大败南越大军,但这场胜利带来的快乐只是短暂的一瞬,而沉重的压力却像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肩上,让他感到难以负荷。
这是他最困难最煎熬的时刻,他真的希望沈凝能在他的(身shēn)边,给他力量,给他鼓励,他相信她足智多谋,说不定会想出法子来解决这个困境和危机。
可是她不在,他只能独自一人咬紧了牙关硬(挺ting)着。
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累,有多苦!
每(日ri)每夜被相思所苦,为国家大事所累,没有人可以诉说,也没有人能够倾听,他把所有的苦和痛都埋在心底,一个人承受。
如今周太后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枚尖刺,一下子戳破了他伪装已久的坚强外壳,扎到了他内心最软弱也最痛的地方。
“母后,你别再说了!”
墨川终于爆发的大叫一声,他双眼通红,咬紧牙关道:“儿臣只有一句话,儿臣誓与西楚共存亡!国在人在,国亡人亡!”
周太后看着儿子,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qing),她冷冷地道:“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哪里还像是一国之君,简真是威风扫地!国破人亡?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墨川咬着牙,瞪着周太后,却没有说话。
周太后继续道:“你一个人的(性xing)命算得了什么,你不怕死,难道你让咱们西楚数十万的百姓一起给你陪葬吗?你要让咱们列祖列宗的牌位全都被人付之一炬吗?难道你要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基业拱手让人吗?你说这种话,你还配姓楚,你还配得上做楚氏的子孙吗?”
墨川几乎咬破了嘴唇,(胸xiong)中一股激(情qing)澎湃汹涌。
“不!绝不!”他咬着牙道。
周太后点点头:“这句话还算你是个有血(性xing)的汉子,可是想要保住祖宗牌位,保住基业江山,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说就能做得到的。你必须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保住江山,保住社稷!”
“母后所说的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和北齐国联姻,对吗?”墨川盯着周太后,一字一字地道。
周太后平静地和他对视,语气十分平和:“难道皇帝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墨川不答,(胸xiong)口剧烈地起伏着。
“联姻,自古以前就是平息战乱最好的方法,它可以让两国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促进两国的贸易往来,将两国的关系结成一根纽带,互惠互利,这个道理你比母后应该更懂,你拒绝联姻,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儿臣说过,她是儿臣的妻子,永远都是!母后说得不错,联姻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可儿臣已经有了皇后,绝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为妻!这个联姻的人选,母后还是另选他人吧!”墨川毫不犹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