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我一时控制不住,差点伤到了你!”
白衣少年急切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我没事。”沈凝摇摇头,她挽了一下被风刮乱了的头发,戏谑道:“幸好那棵大树断了,否则你这样子打下去,怕是这整座树林的树都要让你给掀平了呢。你的手呢,伸出来给我瞧瞧,我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手硬呢,还是那树皮硬。”
白衣少年把手往身后一背:“我的手没事。”
他被她的话戏弄得满脸通红,尴尬之极。
“没事?没事就伸出来给我看看。”
白衣少年只是不肯。
沈凝哼了一声,强行从他的身后拉出他的手来,只见他手指修长白皙,手背和指骨却是鲜血淋漓。
“啧啧,我还以为你的手比树皮还要坚硬,打上去不疼呢!小白,你是不是真的是人如其名,是个小白啊!你用血肉做成的手去打那无知无觉的大树,你要我说你傻呢,还是傻呢?”
她一脸的讥诮,甩开了他的手,向着河边一指,道:“还不快去洗洗!”
说也奇怪,她和他不过是刚刚相识不久,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就算她以前和他相识,但现在的她却没了一点印象,可她面对这白衣少年,就像是对着一个很熟悉的朋友,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和面对楚少阳的时候截然不同,更加轻松自在得多。
她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想讽刺他也不遮着藏着。
白衣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昔日那个熟悉的她又回来了。
她虽然对自己语气讥诮,可是他却感受到她藏在语气里的关心和关切,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面冷心热,明明是关心自己,却偏要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心情大好,之前的愤懑之气一扫而空,当下走到河边,洗净了手上的血迹。
“你身上有金创药么?”她问。
白衣少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整瓶递给了她。
这金创药是练武之人行走江湖的必带物品,他自然会随身携带,否则刀剑无眼,江湖凶险,他武功再高也难免会不受伤。
沈凝拔开瓶塞,闻了闻,说道:“咦,你这金创药不错,应该是上上之品。”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怎么会知道这金创药不错?难道自己还懂医术不成?
“手伸出来,我给你上药。”
白衣少年依言伸出受伤的那只手,他不想一直盯着她瞧,可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总是随着她打转。
沈凝用指甲挑出一些药膏,替他涂在伤处,又撕下一片衣襟,包好了伤口,将金创药塞还给他,拍了拍手。
“好了,要是你觉得还没有发泄够,那边还有许多大树,我瞧你这瓶子里的金创药还有不少,你就算是将这一整片树林都击倒了,应该也是足够。”
白衣少年被她取笑得俊脸一红,嘴唇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