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为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绷紧的脸皮和阴沉的眼神,像是暴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他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脱下了那身大红色鲜艳无比的太子妃礼服,也摘下了那顶灿烂华美镶满了宝石的头饰。
她乌云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挽了起来,身上穿的是件简单的素白长裙,那样式一看就是西楚最常见的风格,全身上下没有半点鲜艳的颜色,
却像是一朵清荷,天然去雕饰,比盛装之下艳丽无匹的她,更多了一份出尘之姿。
“这是咱们早就约定好的,不是吗?”沈凝笑了。
她的笑容明媚生动,就像是一朵昙花在夜里开放,她的眼神明亮,仿佛天上的星星尽数落在她的眼底。
纳木错咬紧了牙关。
是的,约定!
他和她的约法三章!
他答应过她,要是在跑马观碑的比试中她输了,他就要答应她的一个条件。
所以,这就是她提出来的条件。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做一场戏,一场做给西楚国所有人看的戏!
他只不过是配合她做戏的一个戏子,可是他却入戏太深,深得假戏真做,深得无法自拔,他也不想自拔。
“纳木错,谢谢你这么真心诚意的帮我,你做的太好,你让我当众休了楚少阳,你让我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
你又毫不犹豫的免了我们西楚一年的岁贡,我替西楚的百姓们感谢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只要你一句话,我沈凝绝对为你赴汤蹈火,不过,我现在要走了,因为,他在等我,要是再不走,他恐怕会以为我真的跟你走了。”
沈凝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负在背上,对纳木错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阿错,再会!”
她像一只轻盈的燕子般飘向门口。
一只虬结有力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用力一带,下一刻,她就被纳木错抛到了旁边铺满了厚厚软垫的大床上。
纳木错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按住她的双手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他逼近了她,那俊挺分明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放大,那双深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炯炯怒火。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因为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让他身上的血都冻住了。
“你想走?有这么容易么?你当我纳木错是什么?用完了就丢?嗯?”他咬着牙齿,咯咯直响,愤怒的情绪已经把他整个人笼罩了。
现在的他活像是一只要吃人的野兽,而她就是他爪下的猎物,无处可逃。
他也绝对不会容许她逃脱。
沈凝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失色,她淡然和他对视。
“这是咱们约定好的条件,太子殿下是要反悔吗?”
“这里是本太子的地方,全由本太子说了算,本太子就是要反悔,你又怎样?”纳木错怒气冲冲的叫道,说完之后,他忍不住有些赧然,觉得这话未免失了一国太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