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情形危机，但牧易始终未想过借助永恒之棺中婴儿的力量，尽管他就是他，但牧易更明白，一旦他对其产生依赖，那么这辈子都可能止步于此，终生都无法突破拳意的枷锁。

眼下，牧易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只有那道代表着力量极致的拳意。

“我有一拳，可开天辟地，可灭尽苍生。”

牧易心生陡然升起无限的豪气，心境完全契合拳意的本质。

这一刻，牧易前所未有的强大，同时也无所畏惧。

“你等，受死。”

一道金光从牧易的拳头表面绽放，甚至在其中可以看到开天辟地，世界生灭的景象，这一拳，混沌黑暗震动，哪怕阴间，一切强者也同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惊骇。

不管是鬼族大帝，还是仙墓意志，此刻全都面色凝重，同时，一股比混沌黑暗还要漆黑的力量从他们身体散发出来。

“灭世之刃，斩！”

镰刀在黑暗中划过，跟牧易的拳头撞在一起，这一次，反而是牧易占据了上风，融合了小世界还有薪灯的力量，再加上九成九的拳意，此刻的牧易，达到了此身的极限。

而且在那一拳之下，早已经不需要再消耗生命力的牧易，瞬间有一缕头发化为白色，然后从末端一点点消散，这也象征着牧易此刻失去的寿命，永远的失去了，再也无法弥补。

不过到了此时此刻，牧易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败眼前的对手，让那道拳意在他的手中升华，重新焕发出在万古大帝手上时的荣光。

一拳之后，牧易没有任何迟疑，接着再度一拳落下，这一拳同样让他一缕长发变白，然后消散，只是他身上的拳意却越来越盛，甚至将他整个人都渲染成一尊金色的战神。

反观鬼族大帝，则漆黑无比，尤其是那灭世之刃，似乎也受到了刺激般，猛烈的爆发起来。

“战战战！”

一拳接一拳，牧易像是被拳意所左右，但唯有他自己明白，眼前这一切，都是他的意志，而每一拳打出，他都感觉那道拳意跟他多了一丝融合，只是他的寿命，也在快速的消耗着。

“轰！”

终于，又一拳打出之后，牧易突然停了下来，身上那股滔天威势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看上去就跟个脸色苍白的普通青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光秃秃的，显然是寿命耗尽的征兆，但他的神色，眼神却一片平静。

另一边，鬼族大帝狼狈的从牧易制造出来的拳意风暴中出来，两个脑袋的气息都显得萎靡，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惊惧，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凭借灭世之刃居然还被牧易牢牢压制。

甚至如果不是灭世之刃，此刻他们说不定已经陨落的，是就算是侥幸，也是被重创，而关键的是，牧易还没有成为大帝。

这让鬼族大帝跟仙墓意志都有些胆寒，同时也更加重了他们必须斩杀牧易的决心，因为一旦给牧易机会，他们将会万劫不复，甚至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在牧易的爆发也不是无限的，终于让他们挺了过来。

“哈哈哈哈，第三圣尊，你败了。”

感受到牧易身体的情况，仙墓意志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明显带着一种大松口气的感觉。

而鬼族大帝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神情也是如出一辙。

“败了吗？可那又如何？”牧易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种释然，一种洒脱，在最后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瓶颈，不是因为资质，不是因为感悟，而是因为他的心。

因为他的心始终没有真正的接纳拳意，没有彻底敞开。

在生命的尽头，牧易可以说成功了，但也失败了，如果他能提前一拳领悟，说不定后果就会被改写，他也不用死，甚至可以凭此直接突破，跨入大帝。

而大帝，本就是由死转生，重新复活，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不过牧易心中并没有怨恨，甚至没有遗憾，这种豁达，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但此刻，他真正的认清了自己。

“你败了，会死，你所在乎的人族，也会成为过去。”鬼族大帝开口说道。

“谁不会死？至于人族，我相信会一直屹立在阴间大地上，哪怕一时劫难，也无法斩断人族传承的精神，无法灭尽人族的薪火。”牧易淡淡的说道。

“难得你能看得开，可惜原本是打算把你吞噬的，让你跟我们融为一体，我们也将会是阴间最强大的存在。”仙墓意志有些可惜的说道。

牧易像是没有听到仙墓意志的话，只是缓缓伸出手，薪灯在他的掌心浮现，火焰静静的燃烧着。

“我人族精神，永世不息。”

说完这句话，牧易将薪灯一抛，然后一步步走入薪火中，在其中，缓缓消散，唯有薪灯，一直停滞在那里，静静的燃烧着，同时，一股悲意弥漫开来。

这一刻，阴间所有人族心中猛然被揪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雨